抱歉。”沉默半晌，也只能擠出來一句單薄的歉意。
莫涼本來跪著，聽到這話卻忽然站了起來。
“我要的不是你的抱歉！我要的是他！是他啊！”她忽然激動的上來將她推到在地，“樓之薇！你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嗎！你憑什麼決定別人的生死，為什麼要奪走他！”
莫涼突然變得激動，又取了腰上的鞭子狠狠朝她打過來，樓之薇反應不及，硬生生捱了一鞭。
“大小姐當心！”
“不許傷大小姐！”
樓飛在第一時間閃身出來，白虹也擋到了她面前。
“咳！退下。”樓之薇捂著肩膀喘了兩聲，才緩緩道。
白虹哪裡敢真的退下，不由急得跺腳：“可是大小姐，她現在……”
“不礙事，你們都退下。”
莫涼握緊了鞭子，咬牙道：“我要的不是你的憐憫，我……”
“夠了，都住手！”
就在她又要動的時候，封玉忽然掀了帳簾出來，陰柔的臉上帶著慍怒。
“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遍了，他的傷只偏了心口半寸，就算是我也只能勉強保住他最後一口氣，是我自己醫術不精，和任何人無關！若你非要遷怒於她，不如直接來殺了我！”
說著，真的朝她腳下丟了一把匕首。
莫涼一滯，混沌的眼中終於有了些清明。
“封神醫……”她轉過身，就這麼朝他跪下。
封玉皺眉，道：“能做的我都已經做了，你再跪我也是沒用，能不能醒來還是隻有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說著，上前拎了樓之薇的領子，二話不說將她拖進營帳。
直到帳簾落下來的剎那，莫涼終於起身離去。
樓之薇心中五味雜陳。
“好了別看了，別什麼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攬，你沒這麼大本事，也不可能救下所有人！”他指了指屏風後面，“不是來看那狐狸的嗎？在那兒躺著呢，去吧。”
樓之薇咬了咬牙，忽然轉身。
“我去找我爹，我們馬上動身去鬼谷。”
第389章 拜別
她不知道心裡那種莫名的恐懼是從何來，就怕晚了半步，那個人也會是同樣的結局。
“誒，你肩上的傷……”封玉叫住她。
樓之薇只是頓了一下，低聲道：“不礙事。”
說完，便急匆匆的往大帳去了。
白虹見她剛進去了就出來，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能顛顛跟上。
一路上也遇到了些士兵，看她的眼神都極其複雜。
樓之薇只是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到了大帳，樓震關正在跟季華演練沙盤。
見她來了也沒有以往的熱絡，只默默看了她一眼，很快又低下頭去繼續手上的動作。
樓之薇也不插嘴，只是靜靜的在旁邊站著。
所有的急切彷彿都在此刻化成了一潭死水，無波無瀾。
等他們將沙盤演練完了，她也沒說話。
季華如有所思的看了看她。
“將軍，沒有別的事的話，屬下就先退下了。”他恭敬的拱了拱手，終於在樓震關的肯首中退下。
在經過樓之薇身側的時候，難得沒有像以往那般漠然走過，而是禮貌的衝她點了點頭。
“薇薇，你過來吧。”樓震關忽然開口。
季華衝她一頷首，終於退下。
樓之薇默默上前，單膝在樓震關面前跪下。
“父親在上，請恕女兒不義之罪。”
樓震關沉默的閉了閉眼，沒有說話。
她只能繼續道：“是女兒對不起子冀，女兒在此發誓，就算窮極半生，也必定找出讓他醒過來的方法。”
“其實大家都明白，若不是你執意將他送回來，若不是你結識了封玉那樣的能人，說不定他如今連這最後一口氣都保不住。可他畢竟是大家朝夕相處了這麼久的副將，所以……你別往心裡去。”
“女兒明白。”
“所以你不必自責，更不必在意那些閒言碎語，如今戰事漸趨平穩，我方大勝已無懸念，你且好好在營帳裡待著，待爹大勝凱旋，便帶你一起回墨京。”
樓之薇一頓。
“女兒是來想爹辭行的，七殺身上餘毒未清，解藥只有鬼谷才有，我跟封玉要帶他回去一趟。”
樓震關沉默了片刻，才道：“爹只問你一個問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