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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嗯,我再睡個回籠覺。”接著他轉過身,一腦袋栽到了床上去。
九兒哼唧一聲,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打了個哈欠,擦了擦嘴巴,小爪子在臉蛋上撓撓,然後爬到沈棠身上搖他,“爹爹,我要尿尿。”
沈棠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地傷害,閉上眼睛裝死,心想:老子不是你爹。
九兒還要鬧,突然聽到諾紋高興的低聲說了句:“來了。”
沈棠睜開眼,和九兒兩個同時扭頭看過去。
什麼也沒有。
哦,只有一片枯葉,乘著風,輕飄飄地飛了進來,諾紋伸出一根手指,飄落的“枯葉”停在了上面,扇了扇翅膀,諾紋抬起手臂,把停落在手指上的“枯葉”送了出去,輕聲說了句:“去吧。”
那片“枯葉”顫悠悠的扇著翅膀,飛上了天空,躍過高牆,不緊不慢的朝著東南方向飛走。
九兒瞪大眼睛:“蛾子。”
等了一個晚上,當了大半夜的蠢蛋,為的就是這麼個小東西。
沈棠靜默片刻,一頭栽倒,繼續呼呼大睡,打定主意,就算小鬼頭在他身上撒尿也絕不睜眼。
那不是普通的蛾子,是傳遞訊息的信使。
精靈們能夠和動物植物進行交流,但能夠在風裡捕捉到精靈們留下的資訊的卻只有寥寥幾種生物,飛蛾就是其中之一。
這裡太過荒涼,以至於諾紋等了大半夜才招來一隻小小的飛蛾。
儘管沈棠相信諾紋的本事,卻十分懷疑這隻小小的飛蛾能把訊息送出多遠,救兵搬來的時候,說不定黃花菜都涼了。
果然,小飛蛾還沒回來,那位幽魂一樣的右使卻再次出現了,據說是那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聖主”想要邀請沈棠和諾紋共進午餐,而且車駕都已經準備好了——由八名彪形大漢所抬的、充滿了異域風情的大轎子。
八面漏風,垂著透明的輕紗,轎頂伸出的邊角上掛著鈴鐺,抬轎的大漢每走一步鈴鐺就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四個鈴鐺的聲音重疊在一起,不同的音質形成了與某種韻律契合的四重奏。
沈棠還犯著困,坐在舒適柔軟的座椅上,聽著鈴鐺的脆響,昏昏欲睡。
九兒大概也是因為昨天晚上中途醒過來一次的緣故,窩在諾紋懷裡,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
只有諾紋精神奕奕,透過白色的輕紗盯著右使的背影看。
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諾紋的視線,從上路開始就沒回過頭的右使放慢了腳步,在諾紋身側繼續跟著轎子走,始終與諾紋的位置處在同一直線上,微微偏過頭來,臉上的面具對著諾紋,幽幽地問道:“沈夫人有何指教?”
諾紋打量著他,目光裡夾裹著冰雪的碎屑,她沒有立刻回答右使的話,而是在盯著他看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這位右使面具後的眉毛情不自禁的皺起來,她才什麼都沒說的把目光收了回去,不再理會右使。
沈棠懶洋洋的掀起眼皮,等右使走到了前面,才靠過去用一種彷彿來自睡夢中的聲音問諾紋:“怎麼了?”
“怪事發生了。”諾紋的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目光沉沉的望著沈棠,“我在他身上,聞到了*的味道。”
沈棠腦子不甚清醒:“你是說,他身上有傷?”
“不。”諾紋的眼珠子轉向前面的右使,他整個人都裹在一件密不透風的黑袍裡,臉上也帶著面具,一分一毫的面板都沒有露出來,就跟見不得人似的。
“你知道魔苟斯嗎?”諾紋用上了精靈語。
沈棠凝神細聽,結結巴巴的用他那寒磣死人的蹩腳精靈語說道:“聽過。”他本來想說的話挺長的,但一用“外語”就跟諾紋剛學漢話一樣,因為不會表達,所以不得不“惜字如金”。
諾紋搖搖頭,看著沈棠的眼神裡似乎帶著憐憫,彷彿在說“精靈語學的太差了。怎麼學的啊你,看我漢話學的多好”,然後在沈棠鬱卒的目光中換上了字正腔圓的官話。
“這個稱呼,是精靈寶鑽的鑄造者最開始叫出來的。那時候魔苟斯作亂,與另外一名墮落的神靈——她的身體是一隻巨大的蜘蛛——他們兩個勾結,重創了阿門洲帶來光明的雙聖樹,那是阿門洲最恐怖黑暗的一天,每一個角落都被有如實質的黑暗籠罩,除了同族的哭聲,阿門洲一片死寂。”
諾紋沉默了片刻,那雙一向鋒銳冷靜的眼睛裡浮出了一層沈棠從來沒有看到過的神色,那一瞬間,沈棠差點以為自己從這名無所畏懼的光明精靈身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