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已經貴為國公,但終究爵位不同於官位,有了好的官威,即便只是個小小的縣令之聲威,對他今後的仕途也是大有裨益的。
於氏看著兩人一個氣質高雅,面如朗月,一個身形纖美,絕色逼人,心中沉悶憋氣,臉上卻嗔笑道:“這兩個孩子,又不是外人,在此拜來拜去的,反倒顯得生分了。”
“是呀,大哥和雪妹妹如此互相對拜,好像拜……”席莫語說到這兒,忽然小手捂住了嘴巴,一副不小心說錯了話的樣子,瞪大了眼睛,臉頰飛紅。
席莫語的話雖然沒有說完,園子中的眾人卻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雪花心裡翻了個白眼,不就是說他們象是在拜天地嘛,至於如此做作嗎?
雪花從而明白了,從慶國公府傳出的關於自己的流言,一定和這位席姑娘脫不了干係。
大庭廣眾之下都敢使心計把她和席莫寒往一起湊,何況背地裡呢。
於氏母女的表現,使園中眾人面色各異。
席莫寒身為大燕最年輕的國公爺,且可以說是當今的國舅爺,因為皇上並未立後,所以現如今宮中位份最高的就是席莫寒的胞妹席莫研,宮中的皇貴妃,也是掌管六宮之人。據百官推測,席莫研封后是早晚的事兒,所以對於席莫寒這個板上釘釘的國舅爺,凡是有女兒的人家,都想肖想著的。
更何況,席莫寒當年高中狀元,打馬遊街時就虜獲了一大批大大小小的女兒心,雖然大的那批已經嫁為人妻,甚至大多數都已為人母,沒什麼想頭了,但小的那批這才長大呢。
今日園子中,席莫寒一身月白錦衣,面色如冠,玉樹臨風,早就捕獲了園中幾許女兒心了。
所以,現如今聽到席家母女一席話,芳心可以說是碎了半園子,更有幾位閨秀都露出了泫然欲泣的樣子。
當然,傷心的表情有明顯的,有不明顯的,有認命的,也有不甘的。
肖玉容望著眾所矚目的兩個人,眸中晦暗不明,忽而變得凌厲異常。
不,她不會認命的,她這些年一直是為了那一個人而活,他就是她的命,她的全部,若是沒有他,她要這條命何用?
韓嘯也一直望著那兩個人,不,也可以說是隻望著那個精靈般的身影。越望眸色越是暗沉,臉色也愈發陰鬱,薄唇緊抿著,有種暴風雨前夕的徵兆。
叮叮瞅了瞅自家哥哥,不安地嚥了咽口水,求救似的看向靖王妃。
靖王妃面上不動聲色,一副雍容高貴的樣子,心中卻是大罵席家母女不要臉,心計深,恨不得拍著桌子,指著那母女兩人的鼻子大罵,但環視四周,強自按捺下了。
靖王爺輕咳一聲,看向自家王妃,然後眼光不著痕跡地掠過肖家母女。
靖王妃順著自家王爺看過去,心中立時明瞭。
她們再如何使力,也不如借力。
靖王妃靈光一閃,計上心來,於是,面上露出一副高貴威嚴的樣子,淡淡地說道:“本妃聽聞席大人一直視雪雪為妹妹,有收雪雪為義妹之心,兄妹之間確實不必謝來謝去了。”說完,目光中暗含了一絲凌厲,毫不留情地射向了於氏。
於氏一激靈,連忙懦懦地道:“是,王妃娘娘所言極是。”
席正明臉色鐵青,目光狠戾的看向於氏,那光就象刀子一樣,唰唰地帶著響。
於氏心裡打得什麼主意,他一清二楚,這還倒罷了,畢竟,他也看出來了,自己的大兒子對李家姑娘確實不同,其實只要兒子喜歡,他也不在乎什麼門第,可於氏如此這般,等同於在侮辱人家姑娘的閨譽,即便將來李家姑娘真的進了席家的門,也等於在她手裡有了把柄,她好方便拿捏。可這樣,於氏得罪的不僅是人家姑娘,還有靖王府。
更何況,於氏的話,等於把席莫寒子剛剛被雪花樹立起來的高大清廉的形象毀於一旦了。
一個普通人的話使人信服,可是兩個有著密切關係的人的話,可信度就會大大減低了。
席正明想到這兒,把於氏劈了的心都有了。
這個女人她就不明白嗎,寒兒代表了整個慶國公府,寒兒的聲望高,就是他們慶國公府的聲望高!
可這個愚蠢的婦人,只顧一己之私,竟然不顧祖宗門庭,這種女人,他真該……
席正明閉了閉眼,若不是涉及臉面,這種女人,不要也罷。
這廂席正明捶胸頓足,那廂靖王妃的話,卻又復活了幾多女兒心。
雪花的眼光掠過粉面含春、嬌羞無限的幾個美人,向席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