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這又不重。”雪花哭笑不得,說得她好像是紙糊得一樣。
“那昨天是誰暈過去了?”韓嘯黑著臉道。
雪花的臉一下子紅了。
她暈過去?她是正常暈過去的嗎?
她特麼的是……
是什麼,雪花沒臉想下去了。
煙霞後籠月一聽自家姑娘昨天暈過去了,嚇了一跳。
“姑娘,您去屋裡歇著,奴婢一會兒先去給您煲個烏雞白玉湯。”籠月急忙道。
“那個、咳咳……,本將軍不當值的時候,是會住在將軍府裡的,你們以後做飯的時候要多做一些。”
說出如此沒有眼裡介的話的人,當然不做別人想。
“秦將軍,您沒有自己的府邸嗎?”雪花有些疑惑地問道。
當然,雪花沒有別的意思,人家住在將軍府和她又沒有什麼關係,將軍府雖然是她未來的公公家,但又不是她家,她管不著,她不過是納悶罷了。
“唉,別提了,說起來都是淚呀,當初皇上是給了我一個小府邸,可是有一天,來了一群探親的婦人們,都是我手下的兵的媳婦,沒地方住,我就把房子先讓給她們了,自己搬去了軍營住,本想著等她們走了我再搬回來,可是……”秦修說到這兒,像模像樣地嘆了一口氣,“她們這一住就是好幾年,現在都兒女成群了,那裡也已經成了大雜院了。”
雪花聽了秦修的話差點樂了,不過,她也看出來了,這個秦將軍是個好人,和初次見面時給她的印象真是大不相同。
當初在靖王府第一次見到秦修時,秦修氣宇軒昂,目光幽冷,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殺伐之氣,一副很是高冷,很難以接近的樣子,沒想到在邊城碰上後,他身上的氣勢大變,有了一種兵痞的味道。
“秦將軍體恤屬下,是兵士的福氣,雪花佩服,以後的飯菜,我會把秦將軍的也準備出來的。”雪花笑著說道。
“如此甚好,多謝。”秦修對著雪花抱了抱拳,看了一眼韓嘯的黑臉,忙道,“本將先去巡城了。”
說完,腳底抹油,溜了。
“爺,你不是也要出去嗎?”雪花說著,就去接韓嘯手上的棉布。
“爺先送你回去。”韓嘯說完,抬腳就向後院走。
定國侯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兒子這副先私後公,媳婦第一的樣子,搖了搖頭,轉身,裝作沒看見,免得生氣。
雪花心裡卻是甜甜的,她才沒那麼多大義呢,自家男人疼自己,她高興還來不及呢,她絕不會腦抽地說教男人要以軍國大事為重,以事業為重,然後把她放一邊,想起來寵幸一翻,完事兒就又忙去了。
那日子,雪花瞥了瞥嘴,她不知道過個什麼意思。
韓嘯走後,雪花就開始動手裁衣。
“煙霞,去看看四姑娘幹什麼了?”雪花邊拿著剪刀在布上比量,邊說道。
煙霞應聲走了出去。
一會兒的功夫,煙霞就走了回來,看著雪花有些猶豫地道:“回姑娘,四姑娘在……”
雪花心裡“咯噔”一下子,放下剪刀看向煙霞,“說!”
“四姑娘在縫衣服,……男人的衣服。”
雪花的心放下了,早飯時雪花雖然站在韓嘯身邊,但梨花的情形她也一直注意著了。
“哦,應該是秦將軍的,這裡是邊城,不同於京城的諸多規矩,梨花年齡又小,沒那麼多避諱。”雪花說著,重新又拿起了剪刀。
梨花有點事情幹,她更放心。
匆匆忙忙中,日子就在雪花每日忙忙碌碌地裁衣做飯中過去了。
號角聲聽多了,雪花就有些習慣了,不再是聽到後就徹夜難眠,但是,城裡的傷兵卻是越來越多了。
陰沉的天空,飄落著點點瑩白,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雪花站在廊下,不由地就想起了那首著名的歌,搖頭一笑,那已經是上輩子的事兒了。
“梨花!”雪花看著那個向門外匆匆走去的身影,連忙喊了一聲。
梨花停住腳步,卻沒回頭。
“煙霞,去給四姑娘把新做的那件大毛的衣服拿來。”
雪花吩咐完,快步邁下臺階,向梨花走去。
梨花穿著一身粗布碎花棉衣,一頭秀髮用挽到腦後,用一塊藍色的粗布包了起來,臉上的面板有些粗糙,大大的眼睛更趁得小小的臉上連肉都沒有了,而手——
雪花一把抓過梨花的手,“梨花,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