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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金枝、朱金宏快速刨完碗裡的飯,一陣風的跑開。
盧氏愣愣的。
起身收拾洗碗。
想到以前,這些活哪裡需要她來做,都是趙氏母女幾人做的,可是如今,她誰都使喚不動,也不敢在對朱小几姊妹罵罵咧咧。
朱二郎氣,下午也不去抓麻雀,因為去了也抓不到,朱老頭他們抓的,也不拿去鎮上賣,隨便他們做什麼。
朱小三姐妹認認真真的分著碎捕頭,然後喝點熱水,吃點糖,關起院門,小日子不要太逍遙。
朱二郎進進出出的,不知道要做什麼去……
朱二郎到了族長家。
族長見到朱二郎,有些錯愕,“二郎咋來了?”
“族長!”朱二郎說著,把手裡的東西遞過去,“給您買了點瓜子、花生!”
“……”族長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朱二郎這般恰恰應了這兩句話。
“有事?”族長問。
朱二郎點頭,抿唇不語。
他本來就不太會說話,性子也溫和,他想分家,想和朱家斷絕關係,但朱老頭一直不答應,他實在沒有辦法。
“進屋子裡說!”族長拎著東西走在前面。
朱二郎連忙跟上。
進了屋子,族長家孫子就跑了過來,喊了聲,“阿爺!”又看著朱二郎喊了聲,“叔!”
族長摸摸他的頭,把瓜子、花生遞給他,“拿去找哥哥姐姐一起吃!”
“嗯!”
小傢伙應了一聲,拎著東西顛顛的跑來。
族長笑著,“這皮猴,按理說,他該喊你二伯的!”
“沒關係!”朱二郎連忙道。
這才是阿爺該有的樣子。
一碗水端平。
不說東西貴重與否,不要偏心太過。
“坐吧!”族長招呼朱二郎坐。
他兒媳婦端了碗熱茶過來,“二郎兄弟,喝茶!”
“多謝嫂子!”朱二郎連忙站起身。
倒是把人給逗笑了。
“客氣啥,一碗粗茶而已,爹,你們聊著,我先去看看能不能抓點麻雀,晚上給燉鍋麻雀湯!”
“嗯!”族長應了一聲。
他兒媳婦笑著便出去了。
朱二郎還聽到門口有人喊她伯孃,分花生、瓜子給她吃。又聽得她笑著喊孩子們去拿竹罩子,拿麻袋。
不免露出嚮往。
他想要的生活不就是一家人和睦,彼此相互愛護,就算有什麼小摩擦,齷蹉,也能一笑泯恩仇。
可朱家卻從未這樣子想過。
“二郎!”
“二郎……”
族長喊了幾聲,朱二郎才回過神,拉著族長歉意一笑,“族長!”
“你想啥呢?喊你都不應!”
“族長,我今日前來,其實有事想求您做主!”朱二郎輕輕出聲。
“嗯,你說!”
族長心中其實已經猜到。
這年頭,父母在就分家的不在少數。
朱二郎若是想分家,他也能理解。
畢竟朱老頭、盧氏有些事情做的太過了,整個人村子裡都是知曉的。
“我想和朱家斷絕關係,從此老死不相往來!”朱二郎聲音很輕很淡。
但彷彿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
族長驚的說不出話來。
“二郎,你這樣子,可知道會被戳脊梁骨,那可是你的爹孃,你這樣子……”
“他們不是我的爹孃,我是被他們撿來的!”
“你可有證據?”族長急切的問。
但其實心裡已然知道,如果朱二郎真是朱老頭的兒子,朱老頭不可能這樣對自己的親生兒子。
很多事情,證據不證據,其實已經無所謂了。
“族長,我沒證據,但是您看看,有親爹會如他們一般對自己的兒子嗎?會這般對自己的孫女嗎?以前,他們磋磨起三個孩子,是真的沒拿她們當人看,那個時候我眼盲心瞎,我……”
朱二郎說著,頓時紅了眼眶,“從我十三歲出門做工開始,二十二年,所賺的每一分錢,我都如數上交,不曾給媳婦買過一尺布,不曾給女兒買過一粒糖,他們打我的女兒,往死裡打,就是如今幾個月過去,幾個孩子身上還有傷痕,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