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踹出去老遠。
那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姑娘。
他做錯了事兒,不敢在她面前晃悠,那夜被她罵也不敢出去解釋一句,生怕她在氣頭上,真不要他。
結果呢,他自以為的好,卻差點害了她性命。
拿毒還是他親手送上的。
怎麼叫他不氣、不怒、不惱。
若他此刻是皇帝,早已派下錦衣衛,見雲浮落一門悉數拿下。
“公子……”
萊菔喊了一聲,眼眶都紅了。
“您要不去看看小小姑娘,她已經睡著了,想來一時半會兒醒不了,您去看看她吧!”
反正也就住在隔壁,過去也就翻幾個院牆的事情。
“……”
想到朱小,“她是不是疼了很多天?齊好是怎麼伺候的?石一是怎麼看人的,怎麼現在才傳話回來?”
萊菔吞了吞口水。
暗說這本來是您自己惹的禍,如今倒都是奴才們的錯了。
可這話他不敢說呀,說了就是火上澆油。
荀沐陽怕是會氣的殺人。
“小小姑娘一直瞞著呢,就做惡夢的事情,也是這一兩日嚴重了,齊好才察覺!”
“……”
荀沐陽冷冷的看了萊菔一眼。
“讓左四、左五去查,儘快查出來,毒到底是誰下的,不管是誰,帶回來,誰敢阻攔,殺無赦!”
“是!”
這已經是荀沐陽最後的底線。
萊菔不敢再讓荀沐陽讓步,也不敢再勸。
再勸荀沐陽火氣又上來,壓不住。
“公子,您真不過去看看嗎?”
荀沐陽想了想,“你先去確定一下,是不是真睡著了?”
“……”
萊菔愣。
剛剛那個渾身怒火,殺人都不眨眼,衝冠一怒為紅顏的霸氣哪裡去了?
他覺得,自家公子,以後定是會妻管嚴。
萊菔想著,或許他應該更討好朱小一些,以後公子惹她生氣了,還能去求求情啥的。
“快去!”
荀沐陽催促道。
萊菔屁顛屁顛去了。
主持方丈還在敲木魚唸經,他也不知道唸的啥,朱小平躺著,頭上都是銀針,齊好站在一邊守著。
萊菔進來,齊好看了他一眼,豎起手指,示意他噤聲。
萊菔頷首,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很快荀沐陽便進來了。
他一進來,禪房裡氣息都變了,至少主持大師唸經頓了頓,還錯亂了一下。
荀沐陽正眼都沒看他,走到朱小身邊,見她睡的安寧,輕輕抬手想摸摸她的臉,又怕驚醒了她,最後慢慢的收了回來。
坐在她身邊,給她掖了掖被子。
看了一眼裝模作樣的主持方丈,“別裝了!”
“……”
主持方丈聞言,慢慢的停下了敲木魚,唸了聲,“阿彌陀佛!”才睜開眼睛,抬眸看著荀沐陽,“原來是懿王殿下,您什麼時候來的?”
“呵!”荀沐陽冷笑,“給她把銀針取了吧!”
“懿王殿下吩咐,老衲不敢不從!”主持方丈給朱小取銀針的時候,朱小還是疼的蹙眉。
睡夢中也疼的叫出聲。
“老和尚,你輕些!”
“殿下,老衲已經很輕了!”
只是主持方丈把銀針取出來,放在一邊的碗裡,那銀針的尖端都是黑色。
荀沐陽只覺得背脊心發涼。
那種慌亂、恐懼,幾乎瞬間就將他淹沒。
如果那日他給朱小用迷藥,她不喝那杯水,不昏迷發熱好幾日,他會不會覺悟,會不會斷了那些東西?
答案是不會!
他不敢去想,如果心裡唯一的那點救贖都沒了,他將會變成個什麼樣的人。
為了皇權不擇手段,天下人的性命在他眼裡,宛如螻蟻,他根本不會放在眼裡。
他會讓無數人為她陪葬,讓她一個人去了,也有人去伺候她。
“……”
荀沐陽伸手輕輕的給朱小把頭髮整理好,“是什麼毒?”
“這毒就意思了,幸好她不曾內服,若是內服一次,饒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
“可是一開始,姑娘用了後,覺得很好!”齊好低語。
“這便是這毒的高明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