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要不就是出去‘應酬’,然後回來和我媽天天打架。”她的語氣當中透著對江父的厭惡,甚至對他直呼其名。
江一甜知道一些江父公司出問題的原因,心裡也一陣默然。
“總歸現在家裡的情況不太好,可能是江一鳴成績的緣故,江宇現在的精神狀況非常不好,成天在家裡砸東西,唸叨著要打打殺殺了誰。”阮明月提醒。
她沒說出來江宇具體要打殺了誰,但是她知道,這裡頭肯定會有自己的名字。
江一甜皺起眉,她在省城,現在肯定不需要擔心吧。
“你放心,我這邊肯定沒問題。”她只這樣回答。
“馬上高三了,熬過高三……我也要解脫了。”阮明月最後嘆息了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江一甜聽力好,隱約能聽到她電話那邊傳來的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還有男人的罵聲。
江一甜搖了搖頭,只是嘆息了一聲。
還好她離開了。
江宇砸了點東西,把前來勸阻的馮曼曼兜頭罵了一頓,然後對著江老太太也沒有往日的和氣。
他喝了點酒,現在整個人都是焦躁的。
自從江一鳴整出那件要命的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也有幾個公司恢復了和他的生意往來,但是他的生意徹底一落千丈了。
教子不嚴,惹出天大的禍事。
而且,誰知道這位陸少爺究竟記不記仇呢?
要不是江宇壓低了自己的貨物價格,低三下四地去求自己的老相識,估計連現在的幾筆生意都不會有。
貨物價格降低了,利潤格外的微薄,公司的績效越發差了,也有不少員工覺得在公司裡沒有前途,主動提出了辭職不幹。
想到這裡江宇就來氣。
他養了個蠢蛋兒子,還養了個不孝的女兒。
前者捅婁子,後者明明和那位尊貴的小少爺同班過,但是卻沒為了這個親父親在人家面前說話。
比起兒子,他更恨這個跑出家門的女兒,越想就越覺得是江一甜的錯。
如果不是她硬要和一鳴鬥氣,江一鳴怎麼會做出投匿名信的事情?如果沒有匿名信的事情,他怎麼會得罪那兩位大少爺?
他有心想去一中找江一甜,但是忌諱那位小少爺“不許靠近一中”的警告。
再讓那位少爺碰見……他現在可受不起。
“老江,咱們去喝酒去,有位外省的投資商來這邊,想著找便宜的原材料呢。”老朋友的話讓江父精神一振。
他聽著老朋友在電話裡面吹著這位投資商的身家地位、多麼出身不凡,他忍不住動了心思,想要試試能不能跳上這艘大船。
他洗了把臉,強行醒了醒酒,然後從衣櫃裡面找出最整潔的一件西裝。
饒是如此,鬍子邋遢、一臉滄桑的他,看起來已經沒有往昔的儒雅,一點所謂的“精英”樣子都沒有了。
在飯桌上,他見到了這位來自A省的白姓客人。
客人的語氣很溫和,聽起來並沒有高高在上的傲氣,也沒有因為江宇的落拓外表對他有所輕慢,這讓江宇覺得格外的舒服。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江宇一喝酒就忍不住倒苦水,隨後把自己經歷的這些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說了出來。
“……S省的地產商不敢得罪這位陸少爺,我現在,也只是靠著點老朋友幫忙,勉強餬口了。”
“陸霖我還是認識的。”白先生微微一笑,見江父露出了惶恐的表情,他還出言安慰了一句,“陸霖年輕任性,我和他也沒多少交情,沒法幫你說和兩句。不過我得說句公道話,令郎的事情,既然已經教訓過了,何必這樣窮追猛打呢?”
這話是說到江宇心坎上了。
是啊,明明他已經那麼低姿態地道歉過了,還為此打斷了自己親兒子的腿,影響到了孩子的中考。這兩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少爺怎麼還不放過他?
他嘆口氣,眼巴巴地看著白先生,滿眼都是希冀。
白先生也沒有讓他失望。
“江先生的事情我也很遺憾,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只不過,有筆生意,雖然在A省,遠了些,江先生願不願意和我談一談?”他向著江宇伸出手來。
江宇簡直欣喜若狂,連忙握上了那隻手。
在合同上簽字的時候,他太過沉浸在終於談成大生意、搭上大人物的快樂中了,忽略了這位白先生唇角的那一抹微笑。
如果江一甜在場,她一定會驚訝地發現,這位白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