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正你幾句話。”她的聲音很輕,很平靜。
“第一,我不需要崔澤之護著我。”
“別開玩笑了。”白春樹扶著小巷的牆壁,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放聲大笑了起來,“不需要?你以為你是——”
他的後半句話在一聲悶響之後戛然而止。
藉著小巷裡面昏暗的燈光,白春樹看到,有什麼東西,剛剛擦著他的手指,深深地釘進了小巷的磚牆當中。
他仔細分辨,竟是認出,釘到牆壁裡面的是一支普普通通的英雄牌鋼筆。
“我說話不喜歡有人打斷。白先生,這是最後一次警告,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江一甜就站在他幾步之外,他能夠清晰地看到,她的手裡,正拿著一支新的鋼筆。
這不可能?
這他孃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春樹抓著深深釘入牆中的鋼筆搖晃了兩下,竟然沒有拔動,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這真的發生了。
他面前的這個小姑娘……
她根本就不是什麼普通的高中女生啊!
能把鋼筆直接擲到牆裡的,算什麼小女孩?
“聽、聽到了。”他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在發顫了,他緊緊地貼著牆壁,想距離江一甜更遠一些,但是他兩腿發軟,幾乎連挪動腳步都做不到了。
“第二,我和誰是朋友,和他家裡人沒關係,和誰都沒關係。”提到“做朋友”這三個字,江一甜的語氣才像個小姑娘,“他當我是朋友,我也當他是朋友,用得著你來多嘴?”
朋友?
白春樹的腦子裡一團亂麻,甚至沒工夫分辨她話裡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確實很煩人。”江一甜把玩著鋼筆,冷冷地說,“不過你運氣不錯,我是個和平主義者,我也不喜歡惹事。”
她隨隨便便地揮了一下手,白春樹閉上眼,驚叫了出聲。
他的臉頰旁感覺到了冰涼的金屬一擦而過,竟是江一甜手中的那支鋼筆貼著他的臉頰,直接釘進了牆裡。
白春樹渾身發抖,跌坐在地上,幾乎感覺到死亡擦著他的臉頰過去了。
“你、你不要……不要殺我!”他幾乎在哀求了。
“我沒這個興趣。不過如果你再來煩我,你最好祈禱你的腦袋硬一點。”
江一甜涼涼地撂下了這句話,從牆上輕輕一拔,拔出了兩支鋼筆。她看了看筆尖,可惜地抱怨了一聲,轉身就走向了巷子的盡頭,沒再留給白春樹一個眼神。
白春樹看著她的背影,又摸了摸牆壁。
牆壁上的小洞提醒他,這一切不是在做夢。
第72章
保潔陳阿姨疑惑地看著房門緊閉的辦公室; 門縫當中一點光都沒透出來。
“白先生?白先生你在嗎?”她疑惑地呼喊了兩聲; 沒有人應答。
奇怪,明明白先生的車還在樓下啊; 怎麼辦公室裡頭一點光都沒有。
她叩了叩門; 依舊沒人應答。
大概是白先生不在吧; 她想著,轉動了一下門把手,很奇怪的是,房門並沒有上鎖。
這是忘記鎖門了,還是出了什麼事情?
陳阿姨推開了房門,開啟了房間裡的燈。
嚇!
燈光一亮; 不算大的辦公室裡面擠著十幾個保鏢,每個人手裡都拿著器械,甚至還看到了防暴盾牌。
辦公室的最裡頭,四個舉著透明防暴盾牌的保鏢中間; 白春樹哆哆嗦嗦地坐在椅子上,見到燈光亮起的時候,竟是發出了一聲驚叫,整個人都往後倒仰了過去,幸好旁邊有人扶住。
陳阿姨什麼時候見過這種陣仗; 嚇得愣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出去!快出去!”一個保鏢對著陳阿姨疾言厲色。
陳阿姨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反手關上了門。
門裡的白春樹還是止不住地發抖; 他剛剛給父親打電話; 白興德不但沒有相信他說的話,反而覺得格外驚奇。
“小姑娘?鋼筆插進牆裡?你喝了多少酒?我都告訴過你了喝酒誤事,再敢喝酒誤了正經事,你等著吧!”
結束通話了電話之後,白春樹反手就把手機砸在了牆上,手機碎裂的聲音在他的耳朵裡無比的刺耳。
可惡,為什麼一個人都不相信他的話,把他當成癔症或者是酒醉。
他明明看的很清楚!江一甜她是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