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勁兒地催促,趙大玲心情沉重地坐到桌前,“娘,得給這個人找個郎中,他傷得太重了,失血過多,有的傷口已經發炎,那條傷腿也得趕緊找郎中治療,不然的話……”
友貴家的聞言白了閨女一眼,“你還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沒把他扔院子裡已經不錯了,你還要去請郎中?大晚上的,院門都落鎖了,哪兒去找郎中?再說找郎中不需要銀子嗎?之前你躺在床上,看病請郎中,花光了老孃這些年的積蓄,還找李嫂子和方家媳婦她們都借了銀子。現如今家裡一點銀子都沒有了,還欠了一屁股債,將來怎麼給你兄弟討媳婦……”
友貴家的一邊吃一邊數落。趙大玲知道友貴家的說的是實情,家裡的銀子為她治傷治病都花光了,甚至還欠了外債,根本沒錢再請郎中。
穿到這個異世,趙大玲才深切地體會到,底層生活的困頓和無奈。沒有地位,沒有錢,沒有尊嚴,甚至是沒有自由。友貴家的以前是太夫人跟前的二等丫頭,趙友貴也是府裡的僕役。趙大玲跟趙大柱都算是家生子,生殺予奪僅憑主子的一句話。
趙大玲食不下咽地胡亂吃了幾口饅頭,總忍不住回頭去看那個臥在地上的身影。吃過飯,大柱子自己找了幾塊小木頭塊兒摔著玩,友貴家的抓了把瓜子去找府裡幾個嬸子大娘嘮嗑去了,每日晚飯後是她僅有的休閒時間,幾個關係還不錯的老姐妹在一起說說府裡的八卦,再打打牌,是她唯一的娛樂。
趙大玲將屋裡唯一的一盞油燈放在那人身旁的地上,又用銅盆打了一盆微溫的水。她從來沒有處理過這麼駭人的傷口,哆哆嗦嗦地自己先發抖開了,實在是下不去手啊!可是再不施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