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彆氣壞了您的身子。”
柳御史終於回過神來,氣急敗壞地指著柳惜妍向梅姨娘道:“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她還不如慈兒呢,慈兒是受人坑害才鑄成大錯,而她呢?一個閨中女兒大言不慚地說出來與一個男子私自相會,還私定終身,柳府的臉面都要被她丟盡了。”
柳御史揚手要打柳惜妍,梅姨娘抓著他的手跪在地上,仰著臉哀求,“老爺,二小姐不是嫁給潘世子做侍妾了嗎?您同樣把妍兒嫁給晉王殿下做侍妾吧,就當成全孩子了。”
柳御史拍著自己的胸口怒道:“我唐唐從三品的御史,難道女兒一個兩個的都要送出去做侍妾嗎?你們肯丟這個人,我還丟不起呢!”
梅姨娘淚流滿面,“妍兒已經失了名聲,不嫁晉王還能嫁給誰?”
柳御史見了梅姨娘的眼淚,也沒了脾氣,嘆氣道:“不光是名聲問題,你個婦道人家懂得什麼?如今太子和晉王形同水火,桐兒被指給太子為側妃,慈兒又入潘府為妾,咱們等於是被綁在了太子這邊,這種形勢下,咱們不能跟晉王再扯上任何瓜葛。”他看向跪在地上的柳惜妍,聲音復又冷硬起來,“所以,你也死了這條心吧,即便為父養你一輩子,也不會將你嫁給晉王蕭翊。你收拾收拾,過兩天就去道觀裡清修吧,等風頭過去,世人淡忘,再接你回來。如果這件事一直平息不了,你就不用回來了,這輩子在道觀裡潛心修道吧,這也是你的命數!”
柳御史言罷甩手而去,剩下梅姨娘抱著柳惜妍失聲痛哭。
轉天在老夫人的屋裡,趙大玲盡心地照顧著老夫人,郎中來過了,給老夫人診了脈,開了藥,說了一堆掉藥袋子的話,什麼“五神不寧而致病,以其盡力謀慮則肝勞;曲運神機則心勞”,趙大玲聽得也不是很明白,只能理解大概的意識就是說老夫人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老人家年歲大了,經不起刺激,不能勞心憂慮,所以要靜養。
對於老夫人病倒,趙大玲是深感內疚的。這個府裡,除了三小姐跟她要好,老夫人是第二個向她表達了善意的人,不計較她婢女身份,認她做義女,在日常接觸中也沒有看不起她,讓她難堪,反而在其他幾位小姐諷刺她的時候,會站出來呵止她們。當然趙大玲也明白老夫人對她好,是利益的關係,更是看在她是玉陽真人弟子這個身份上,她還沒有天真到以為老夫人就是稀罕她做幹閨女,對她掏心掏肺。不過趙大玲一向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不管老夫人心中的打算如何,她都是對自己很不錯的,就憑這一點,趙大玲也對於把她氣病而感到愧疚。
目前事態都在向她的預期發展,自作聰明想坑害別人的人也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壽宴的前幾天,趙大玲偶然看到一個體型富態,穿戴富貴的女人走出夫人的院子,夫人親自將她送了出來,嘴裡說著,“這件事若是成了,府上定要謝你這個媒人。”
當時趙大玲聽到“媒人”二字,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子,回到柴房裡向長生仔細描述了那婦人的品貌特徵,長生皺眉道:“難道是康泊侯夫人俞氏?”
“她什麼來頭?”趙大玲托腮問。
“她是潘皇后的姨表妹,嫁給康泊侯卞牧之為正妻。她與潘皇后和慶國公一家關係密切,走動頻繁。”長生也意識到事態不妙,“康泊侯夫人仗著與潘皇后的親屬關係一向自視甚高,能請動她來說媒的,整個京城不會超過五家。這其中有適齡男子可求親的只有三朝元老祁家和慶國公潘家。但祁家一向清高,與柳御史向來不睦,看不上柳家明哲保身的官聲,不會來求親,康泊侯最有可能就是來為潘又斌說媒。兩年前潘又斌娶了定遠侯的女兒文思瑤,是個詩情畫意的女子,可惜成親不過三個月就死了。”
趙大玲悚然而驚,“被潘又斌打死的?”
長生嘆息,“大家都這麼猜測,但苦於沒有證據,潘家一口咬定文思瑤是染了時疫而死,怕仍帶有疫毒便送到城外疫所焚燒掩埋,因此下葬的只是文氏的衣冠。定遠侯未能見到女兒最後一面,對文氏的死也一直是耿耿於懷。如今兩年過去了,文氏早已作古。所以說康泊侯夫人很有可能是給潘又斌來說續絃的。”
趙大玲掰著手指,“府裡如今還剩下柳惜慈、柳惜妍和柳惜棠。潘又斌惡名在外,夫人肯定捨不得將自己的閨女嫁給潘禽獸,五小姐又還小,”她噌地站起來,“她不會是想把柳惜妍嫁過去吧?”
長生皺眉不語,過了一會兒才沉聲道:“你給蕭翊寫封信吧,這件事咱們得好好商量商量。”
蕭翊得到這個訊息立刻就炸了毛,派人監視御史府,順藤摸瓜,看到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