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恕罪。”
晏鴻煊依舊眯著眼,眸光復雜的盯著她,“看完了嗎?”
芷煙點了點頭,“看完了。”
晏鴻煊抬起手指向房門外,沉聲道,“既然看完了,那就請芷煙姑娘到廳裡休息。”
芷煙由福了一禮,“謝王爺,不過今日芷煙還有其他事,就不過多打擾王爺和王妃了。芷煙告辭。”
說完,她朝楚雨涼看了一眼,然後抿著唇繞過夫妻倆走了出去。
而云娘默默無聲走了過來,也繞過夫妻倆準備跟著芷煙出去。
“站住!”晏鴻煊突然喝道。
雲娘低著頭,纖瘦的身子就連行走都繃得僵直,聽到命令般的聲音,她僵硬的頓了一下,隨即又抬腳快速的繞過夫妻倆。
晏鴻煊斂緊眸光,下意識的就要伸手,突然手臂被身旁的女人緊緊抱住,並用力拖著他往屋裡走。
楚雨涼一邊拉他一邊狀似隨意的說道,“爺,快來看寶兒和貝兒,看看我今天給他們的打扮漂亮嗎?”
只是還沒走到小床邊,晏鴻煊突然甩開了她的手,在楚雨涼驚愣無措的瞬間,肩膀被他重重的抓住,抬頭對上的是他沉冷如覆冰的臉,還有他咬牙切齒的逼問聲,“她是誰?”
楚雨涼眨了眨眼,“爺,你糊塗了吧?芷煙姑娘啊,你見過的。”
晏鴻煊眸光一沉,抓著她雙肩的手更加用力,“我說的不是芷煙,我說的另一個女人?她是誰?”
楚雨涼忍著肩上的疼痛,繼續裝傻,“不就是芷煙帶來的丫鬟嗎?你是覺得她蒙著臉不對勁,是不是?我告訴你吧,她是因為毀了容貌、怕真容嚇到人所以才蒙著臉的。”
晏鴻煊突然放開她一側肩膀,直指著小床的方向,怒容滿面的低吼起來,“該死的,你連我都欺騙?丫鬟?丫鬟會對著他們哭?你讓你的丫鬟哭一個給我看看!”
楚雨涼瞬間啞了口。
晏鴻煊又抓上她的肩膀,怒容滿面的他顯得特別激動,“說?她到底是誰?她到底是誰?”
楚雨涼咬著唇,眼眶漸漸的紅了。
“他可是我母妃?!是不是?!”晏鴻煊抓狂的咆哮起來,“你說啊!是不是?!”
面對他盛怒又激動的樣子,楚雨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是。”
他能認出那是自己的親孃,她一點都不意外。畢竟沁妃死時他也有十多歲了,有些人不是說去世就能忘記的,沁妃的‘離世’在他心中本就是一份傷痛,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痛,她已經領教過了,所以她很清楚他心底深處的壓抑。
肩上一鬆,看著他轉身的動作,楚雨涼眼疾手快的從身後將他抱住,緊張的問道,“爺,你要去哪?”
“放開!”晏鴻煊揹著她命令起來。
“爺,你先冷靜冷靜行不?”察覺到他身子劇烈的顫抖,楚雨涼抱著他腰身的手臂越收越緊,因為他的怒意,她都想哭了。
“呵……冷靜?”晏鴻煊突然輕笑起來,揹著她的笑聲帶著譏諷,笑過之後,他身子繃得僵直,兩手放在身側緊緊的攥著,對著門外突然激動的低吼起來,“我要如何冷靜?你要我如何冷靜?她還活著、她還活著!她明明活著可是卻連我都不見——”
當嶽嬤嬤告訴他前來的一名女子很像她的母妃時,他很是不信,可是他知道嶽嬤嬤不會說謊,他的母妃乃北狄國公主,嶽嬤嬤是北狄國宮裡的人,且還是他外祖母身邊的人,她會不認得他們的公主?
所以他前來證實。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她抱著孩子在哭……
那一刻,還需要過多解釋嗎?即便她換了一身衣物,可那是他的母妃,他豈能分辨不出?
震驚!那一刻他真的很震驚!
他一直都以為她在那場大火中去了……宮裡的人不願讓‘她’燒焦的骨骸入葬皇陵,還是他偷偷的將‘她’的骨骸帶出宮,掩埋在了那個小院裡……也是他在那個人面前跪了三天三夜才將唯一沒被燒壞的玉床帶出宮。
沒有人知道他抱著那具燒焦的骨骸時是怎樣一種心痛……
而今,母妃還活著……他真的沒想到母妃居然還活著……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站在她面前,可她卻視而不見……
為何……難道她就一點都不記掛他嗎?
她可知道,這些年來他有多想她?她可知道?
十多年來,他無時無刻都在後悔,為何當初要那麼貪玩……他若是不貪玩、若是他能寸步不離的在她身邊,是不是就能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