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正從後腦上滴落,她下意識的抬手,剛觸及到後腦勺的流淌出的液體時,一把凳子再次襲上她的側腦——
看著她面帶猙獰的倒下,晏欣彤這才開始猛喘粗氣,抓著凳子的雙手指節泛著清白,凳子在她手中顫抖,那些殷紅的血液一滴一滴的順著凳子濺落在地上。
踢了她兩下,確定她不會醒過來後,晏欣彤這才放下凳子,然後開始脫她的衣服。
慶嫂的身高同她差不多,但身形較胖。不過她已經想到辦法了,在穿上慶嫂的衣服前,她到衣櫃裡取了好幾套衣物,一一穿在自己身上讓自己看起來更慶嫂一樣臃腫。身形同慶嫂相似後,她又對著鏡子梳妝挽發,從背後看,跟地上不省人事的慶嫂還真像。
身上的疼痛此刻對她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就算咬牙她也要撐著,眼下機會難得,她如果不趁機離開這裡,等待她的還不知道是何等折磨。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她再也不想過了!
她要報仇!誓死要殺了趙光鵬!
站在房門口,她狠狠的吸了幾口氣,儘量讓自己鎮定鎮定再鎮定,外面有趙光鵬請的打手,如果被識破,等待她的定是另一番更殘忍的折磨。
強壓下心中的緊張和不安,她終於鼓足勇氣開啟房門,低著頭走出去之後快速的轉身將房門關上。然後用食盤將自己的面部擋住,只露出一雙眼睛盯著地面,快速的從四名高大的男人身旁走過去。
“慶嫂,發生何事了?”見她神色怪異,其中一名打手在她剛走過去時出聲問道。
“公主失禁,髒了一身,臭死人了。你們在這裡守著,我去稟報駙馬爺……咳咳咳……”晏欣彤粗著嗓子頭也不回的回道,甚至還乾咳了兩聲來掩飾自己嗓子的變化。
“……”幾名打手愣然,顯然是被聽到的訊息震驚到了。
雖說慶嫂的聲音有變,但從她背影也沒看出什麼不同,可以說四個人根本沒想到那麼多,反而一個個好奇的腦補著房裡公主大小失禁的場面。
直到兩刻鐘以後,打手甲忍不住問道,“慶嫂怎去那麼久?”
打手乙無所謂的道,“可能是駙馬爺另外有吩咐吧。”
旁邊兩個打手點頭,表示打手乙說的在理。
又過去兩刻鐘,打手甲覺得有些不對勁,忙朝三位同伴神秘兮兮的說道,“怎麼慶嫂還不回來?難道是駙馬爺不管公主死活了?”
打手乙也發現有些不對勁兒了,“我也覺得有點不對,怎麼公主都不出聲叫喊呢?”
打手丙皺眉道,“要不我們進去看看,可別是出了什麼意外。”
其他三人覺得他說得在理,紛紛點頭附和,然後朝門口走去。雖說駙馬爺說過如果公主不安分可以對公主動手適當的教訓,可駙馬爺也沒說要弄死公主。如果公主真出了意外,那他們也不好向駙馬爺交代。
推開房門,四人還未進房,就看到慶嫂躺在地上,雖說她身上只穿著裡衣,可那身形哪怕不露臉也能夠讓他們一眼就分辨出。
“遭了,剛剛離開的那個一定是五公主!”
“快去稟報駙馬爺,就說公主跑了!”
“快走——”
四個大男人神色慌亂的跑了出去——
……
從公主府到宮門,如果是騎馬或者乘坐馬車,最多也只需要兩刻鐘,但如果用腳走,只怕一兩個時辰都到不了。不得已,晏欣彤從公主府後院逃離後打消了立刻進宮的念頭。她身負重傷,就是這樣走路渾身的痛楚都讓她大汗淋淋,似乎隨時都能倒下去。如果徒步前往宮門,估計還未見到父皇就被趙光鵬給抓住了。
她現在走投無路,趙光鵬一定會以為她會進宮求助,所以一定會派人追去宮門。她現在入宮,等同於找死。
在順利逃出公主府時,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她和段橫衛幽會的那處密宅——
而公主府裡——
得知手下並沒有在路上發現晏欣彤,趙光鵬又急又怒。看著躺在地上的慶嫂,他非但沒讓人搶救,反而下令,“把這沒用的東西給我弄死扔出去!”
四名打手趕緊抬著不省人事的慶嫂快速的離開了他的視線,生怕多留一步他們也會跟著遭殃。
趙光鵬臉色鐵青的揹著手在廳堂裡走來走去,他現在無法確定那女人是否順利的進了宮。雖說那女人傷勢挺重,但萬一在路上碰到有熟識的人呢?
可他又不能前去宮裡詢問,若是那女人沒進宮,他這一去宮裡打聽訊息,豈不是故意惹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