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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未亮,摸著身旁逐漸冰涼的位置,楚雨涼說不出是啥滋味。不是沒分開過,他們從認識到今,也分開過兩次,可都沒有此刻心塞。她幫不上忙,只能看著他離開,甚至不知道他此去有沒有危險。
床幔中還有著歡愛後留下的氣息,她一絲不掛的蜷縮在被窩裡,心裡的不捨比身上的痠痛感還難受……
她是一夜未閤眼,可天剛亮照樣起了床。
楚雲洲今日沒去早朝,在她起床後就找了過來。
父女倆坐在廳堂裡,難得沒有吵鬧。
看得出來楚雲洲有些愧疚,不過他一直沉著臉不說話楚雨涼也有些受不了,所以率先打破了平靜,“我說爹,你一大早就跑我這裡來、還擺個冷臉,你到底來幹嘛的?”
楚雲洲突然嘆了一口氣,自責道,“都怪為父沒把事情辦好,才會連累王爺。”
楚雨涼白了他一眼,“說什麼傻話呢?這事能怪你嗎?只能說那些打劫殺人的人太可惡了。”
楚雲洲心虛的看了著她,“涼兒,不是為父貪生怕死不敢去……”
楚雨涼抬手將他打斷,“行了行了,你別把話說嚴重了哈,說這些話我真不愛聽。什麼貪生怕死的,一家人用得著說這些嗎?不讓你去除了是王爺的意思外,我也不同意你去。”
楚雲洲眸光有些動容,“涼兒……”
楚雨涼只是瞥了他一眼,隨即用手掌摩擦起手臂來,“我說爹,你能不能正常點?你這樣我雞皮疙瘩都起了。”
楚雲洲瞬間臉黑,這死丫頭,就不能好好的跟他說話?別人家的閨女對爹都是客客氣氣,就他家這閨女不同,逮著點機會就非氣他不可!
“爹,太子那邊有啥情況沒有?”楚雨涼突然正色的問道。不想再提自家男人離開的事,提起來她就不好受。
楚雲洲微微沉臉,“皇上正同大臣商議要廢黜皇后於文氏,太子依舊被軟禁在太子府中,看樣子,皇上近日應該不會放太子出府。”
楚雨涼摸起了下巴,“爹,太子在太子府中可有人看守?”
楚雲洲皺眉,“太子被軟禁,皇上不許大臣替他求情,為父也不便過問太多。不過依為父之見,想必皇上早有打算。”
楚雨涼從椅子上起身,突然在他面前走來走去。
看著她蹙眉的神色,楚雨涼下意識的問道,“涼兒,你是不是有何看法?”
楚雨涼在他身前站定,“爹,實話說吧,我總覺得太子被軟禁有些不妥。”
楚雲洲不解,“如何不妥?難道你希望皇上將他放出來?”
楚雨涼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將他軟禁在太子府中,分明起不了多少作用。如果皇上派去的人看守不嚴,那就等於放任太子。有誰能保證太子會安分的待在府中?”
楚雲洲一驚,“對啊!為父居然沒想到這一點。”
楚雨涼緊抿著唇,思考著某些問題。太子也才被軟禁幾日而已,劫持皇糧之事應該不是他做的,更何況他手中沒兵權,要他的人去對付楚雲洲的將士,他們有這麼神勇、能一下子把將士全殺光?
只要皇糧被劫一事不是他搞得鬼,她心裡多少要放心一些。
“爹,近段時日你可得多派些人盯著太子府,千萬別讓太子在背後耍其他花樣。”收回思緒,楚雨涼嚴肅的叮囑起來。
“為父知道。”楚雲洲沉著臉點頭,也贊同女兒的看法。於文氏即將被廢黜,太子沒一點動作,那也太不尋常了。就算女兒今日不提,他也不敢輕視。
……
自從晏鴻煊帶著程維北上之後,楚雨涼的日子過得有些沒精打采。府裡還是那個樣子,該問候的問候,該派人盯著的就派人盯著,可身邊少了個人,一時間她就跟患了病一樣連跟蘭姑和紫弦說著話都能走神發呆。
瞧著她吃不好睡不好的樣子,嶽嬤嬤還提議請大夫回來替她看看。楚雨涼肯定是拒絕看病的,她自己清楚得很,她這不是一般的病,只是相思病而已。
這日,突然有許多大臣陸續到楚府,且一個個鑽進楚雲洲書房後就沒再出來。
聽說了以後,楚雨涼以為是皇糧被劫的事有訊息了,因為上次那些大臣來府裡就是跟皇糧被劫一事有關。於是她坐不住了,匆匆趕到楚雲洲書房外。她沒敢進去打擾,只能偷偷在房門外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