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香案上擺放著瓜果,蛇娃兩眼直泛亮光,而晏振傲則是快速的朝上方的鎏金雕像跪了下去,雙手合十、虔誠無比的說道,“菩薩在上,弟子晏振傲和兄弟蛇娃飢餓難忍,懇請菩薩賜些果腹之物。”
磕了一個頭後,他站起身伸長手臂抓起香案上的一隻供果,然後塞到蛇娃手中,“快吃快吃。”
蛇娃抬頭望了望鎏金雕像,再看看手中的供果,皺起了小眉頭,“菩薩還沒答應呢。”
晏振傲臉都不紅的回道,“答應了的,剛剛菩薩跟我說讓我們隨便吃,不要客氣。”
蛇娃‘哦’了一聲,朝上方雕像看去,小臉上帶著感激,“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兩人將香案上的供品裝進壞兜裡,然後快速的鑽到了香案下……
……
“太皇太后,您慢些。”出了壽安宮,宮女小心翼翼的攙扶著華太后往佛堂走去。
“嗯。”華太后淡淡的應了一聲。她現在每日都要去佛堂靜坐一兩個時辰,不為別的,就為了消除那對兄妹對她的敵意。早年為了昭王,那對兄妹倆對她是含恨在心,如今晏子斌當政,她不得不拉下臉面去討好他們。這幾年,晏子斌打壓朝中大臣的手段她是看在眼中、驚在心中。她很清楚,若是她不做改變,那對兄妹隨時都有可能對付她。
很快,進到佛堂裡。華太后也沒心思去打量各處,反正她來這裡的目的也是做做樣子罷了。突然,攙扶著她的宮女驚叫起來,“呀!供品怎麼沒了?”
華太后這才抬起頭,這一看,她一張老臉瞬間白了,“這、這……這是如何回事?”
宮女先是驚訝,但很快,她似是有所領悟,忙對華太后說道,“太皇太后,怎麼會有如此怪異的事?是不是菩薩顯靈,所以供品才沒了?”
華太后臉色難看,不滿的瞪了她一眼,“休要胡說!”就一座泥像而已,如何能用供品?要是泥像真能顯靈,那菩薩就該聽到她的心願了,那對兄妹倆怕是早都死於非命了。
宮女低下頭,沒敢再說話。
看著供品消失的香案,華太后又朝她冷聲道,“到底是何人所為?連哀家的佛堂都敢擅闖,吃雄心豹子膽了麼?”
宮女低著頭,顫顫驚驚的回道,“太皇太后,奴婢這就去查查,看到底是何人到佛堂行竊。”
華太后冷聲道,“快去!”
宮女轉身,匆匆跑了出去。
華太后沉著臉在蒲團上坐下,看著上方鍍了金光的菩薩,眼中冷意倍出。這些年她可沒少禱告,可就沒一件心願是達成了的。那對兄妹還霸佔著朝堂,宇文嫻清的瘋病還被治好了,而她這個太皇太后得不到應有的尊重,還必須腆著臉去討好他們。
如果菩薩真顯靈,那就應該看到她所受的委屈,那就應該滿足她的心願懲罰那對兄妹。可是結果呢……哼!
香案下的桌布後面,晏振傲偷瞄了幾眼外面的情況,然後縮回小腦袋。
兩個孩子又開始用嘴型交談起來。
“這老太太是什麼人?脾氣真壞。”
“不知。”
“見了菩薩也不跪,估計不是什麼好人。”
“嗯。”
“就她那樣的還想抓我們,真是可笑。菩薩願意給我們吃的,她管得著嗎?”
“就是。”
“走了,去別處再看看。回頭找幾件好東西給菩薩送過來。”
“嗯。”
華太后正陷入自己怨恨的思緒中,突然一道疾風從她身側襲過,背脊一涼,讓她突然間回了神。
可左右看了看,屋子裡除了鍍金的菩薩像,就只有她一人。剛剛那股冷風她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無緣無故的怎會起風呢?
想到什麼,她突然睜大眼並從蒲團上起身,然後快速的跑出了佛堂。
“來人來人——”
……
自五年前‘晏傅天’再次犯病暈厥後,就被晏子斌一直安排在長明宮中。雖然晏子斌下了禁令不許任何人擅自出入長明宮,但宇文嫻清還是會前來。
她也不做什麼,就是心裡苦悶而已,如今容貌恢復的她最大的心願就是盼著‘晏傅天’能醒來。可惜五年過去了,‘晏傅天’依舊暈睡著。
宇文嫻清要來長明宮,也不是他不想阻止,主要是怕阻止過多會引來懷疑。剛開始晏子斌還極為擔心,怕龔明會露出破綻,但幾年過去,龔明成功扮演暈睡的‘晏傅天’迷惑住了所有人,他也逐漸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