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成婚當日帶兵踏進王城,當即將楚王斬於劍下。
蕭婉嫁給白方昊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只要她安分,便是不喜歡也不至於動手處置一個女人,但是楚國的王子們便逃不過了,短短半月時間,三王子四王子輪流遇害,六王子被囚,另外三個王子流落在外,輾轉到了謝子墨處。
再後來,他們想方設法聯合姜國和衛國,沒想到姜、衛兩國留了心眼並不真心幫忙,幾次交鋒,幾位王子和兄長陸續離她而去,白方昊親自帶領楚國的龍虎軍將謝子墨殘餘隊伍團團圍住,如同兇獸圍住了獵物一般。
龍虎軍是楚國自開國時便建立的軍隊,不論君主是誰,只認一個龍虎印,自從兩年前楚王下令讓龍虎軍隱藏鋒芒韜光養晦不出兵支援謝鼎風之後,那龍虎印便不見了,那道旨意是下給龍虎軍統軍的,因此最後一枚印鑑在他那兒,龍虎軍便任他調遣,這樣瞧來,那將領不是被收買了便是屈服了。
只是,或許這就是天意,當年楚王將蕭亭送出去之前在她的背上刺得血肉模糊,刺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龍虎印的紋案,自從六歲那年將軍府被屠盡便再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想不到今日竟成了水中漂浮的一根稻草。
謝子墨雖然長在軍營和一群糙老爺們一起,也是知道姑娘家的矜持的,那一日被龍虎軍團團圍住,她在數萬人面前脫下了衣服露出背上刺入皮骨的龍虎印,將困獸的局勢一舉反轉,白方昊料想不到這一出,只想著用楚國的軍隊拿下楚國並沒有帶自己的軍隊,矛頭一轉便生生斷了生機。
有了龍虎軍把王城打回來勝算就大了,沒想到軍隊浩浩蕩蕩到了城門下的時候,白方辰已經大開城門,站在城樓下,笑意吟吟等著她。
那一剎她突然明白了許多事情,兩年前將她從死人堆裡撈出來,半年前他逼迫她嫁給他實則是為了保護她,她能順利從天牢被救出來是因為他放鬆了守衛,怕是就連白方昊只帶著龍虎軍去捉拿她,都是他的言語功勞。
這個男子,其實從來都不曾對她壞過。
白方辰將王璽雙手奉給了謝子墨,從那一刻起,她便不是那個年少隨父兄上戰場的年輕女將謝子墨,而是楚國國君唯一的血脈、出生時便被卜師斷出帝王命的公主蕭亭,是楚國新一任的國君。
後來,她用了五年時間統一九州大陸,登基為帝的那一日全城張燈結綵,紅毯鮮花從宮門外鋪到了皇宮大殿,龍袍加身,那人一身黑袍站在她身側,這是他們的成婚禮。
再後來,十年時間,她開創了蕭楚帝國一代盛世,他勤勉輔佐,是夫君,更是良臣,大到賦稅民生,小到造橋修路,憂她所憂愁她所愁。
蕭亭的身子越發地不好,終於在一場秋雨之後病倒,白方辰一邊朝政一邊照顧她,那個時候她才越發覺得自己虧欠了這個男人,功成名就之後相愛的人陪在身側,她卻把他放在了黎民百姓之後,十幾年來連孩子都沒有。
前前後後吃了不少藥身子終於有了好轉,藉著生辰大辦了一場沖走晦氣,生辰宴過了不過半月南地便傳出瘟疫的訊息,蕭亭本想親自前去,念著她身體剛好白方辰便跑了這一趟,誰知他離開不久蕭亭便再次病倒,病情之快甚至等不到他回來見最後一面便撒手而去,將這一切榮耀與苦痛都留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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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婉長長嘆一口氣,將搭在蕭亭身上的手收了回來,這樣將人家的身世探看了個乾淨還被感動了一番,再要推脫她的請求便有些說不過去了。
雖說神仙不應也不能干涉人界的事情,可蕭亭是開一代盛世的君主,何況她與他人不同能逆人間道而行進了這結界,說明是與其他人不同的,何況只是將她拖進白方辰的夢也算不得干涉人間的事,為她破這個例,天規也並非不能通情理。
思定這一點,清婉起身扶她起來,忽而又想到了什麼。
“天上一日凡間一年,本仙君守的雖然是人間道,可這兒過的卻是仙界的時辰,你求見我求見了一個多月了,照著時間算,人間已經過去了三十載,你那位心上人會不會……”
“不會的。”蕭亭不等清婉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斬釘截鐵道:“我請為我算過命的卜師替他算過,卜師說他一生名就頗高,富貴榮華一世不盡,能活個七八十年壽終正寢,受萬世敬仰。他算我的帝王命算得準,這樣一番坎坷都能成事,想必不會有錯,只是他沒有算出我命數短,也沒有算出我與他緣分這樣短,我未能為他剩下一兒半女,不知道他老來有沒有子孫跟前伺候。”
“或許是算出來了但是沒告訴我。”蕭亭苦澀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