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她。
“嗯。”她淡淡地應了聲。“尊上派人栽的?”
“尊上?”摯羽的語氣裡有一絲不悅,強行拽著她的手將她帶進懷裡。“你向來不這麼喊我,怎麼,來氣了?”
清婉虛情假意地笑了一下,“未晞哪裡敢生尊上的氣?”
“哼,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口是心非了?啊,不是,當年的你就已經是心口不一了。無礙,你知道的,只要你呆在我身邊,我可以什麼都不和你計較。你生氣,無非是這些日子,我對你的喜怒無常。”
“喜怒無常?好一個喜怒無常,摯羽,喜的你和怒的你,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摯羽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將她從懷裡拉出來,認真嚴肅地盯著她的臉瞧了好一會兒,眼神狠狠掃過不遠處候著的兩名侍女,駭得她們立馬瑟縮著跪下。
“是誰多嘴和你說了閒話?”
“沒有誰和我說閒話,她們不怎麼與我說話,你沒必要懷疑她們,倒是你現在的反應,證實了我的話。摯羽,你要知道一個人看不見了,她其他的感覺會更加靈敏,你努力不讓我一個人適應,可是感覺這種事,你阻止不了的。你的氣息,和那個人的氣息,是不一樣的。摯羽,你知道麼?另外一個你想要我死。”
“胡說,除了我,你不能死在任何人手裡!”
“可,那個也是你啊?另一個元神的你。摯羽,你就一直不打算告訴我?即便是有一天你的身體被他佔去了你再也不會出現了,你也不打算告訴我?”
“怎麼?你害怕麼?在這一天到來之前,我會先親手殺了你。”
清婉笑了笑,掙開他鬆鬆握著的手,扶著樹幹自顧自繞著慢慢行走。
“你笑什麼?”摯羽難得地沒有強行逼迫她回到自己懷裡。
她知道他會這麼問,但是她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是覺得面對這種無法回答的話,除了笑也沒什麼好回應的。
“摯羽,帶我出去走走好麼?我想曬曬太陽,你知道的,禽羽類,久不見陽光,總是會煩悶抑鬱的。”
沒有回應,但她熟悉的那個氣息還在。
“我當時想跑不過是因為我不太能接受你這樣把我帶到這種地方來,我不能接受一個我曾經愛得如此深刻的人這樣逼我成婚,如今婚也成了,面對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是你什麼時候是別人的人,我只希望能多和你在一起待一會兒。我已經沒有心思要跑了,況且,這模樣也跑不了了,莫非你心裡還是不相信我?”
依舊沒有回應,只是那屬於摯羽的氣息慢慢靠近,一隻手從身後伸過攬住她的腰,把她往結實溫暖的胸膛裡帶。
清婉的手仔細摩挲著他的衣袖,料子平滑,不知道是什麼顏色和樣式。
摯羽的另一隻手攀上她的脖頸,用力一掐,雪白的頸項立即出現紅痕,青筋露出,箍得清婉喘不過氣來。
縈繞在她身側的氣息不屬於摯羽,清婉的心一剎那跌倒谷底,這兩個人的轉化果然不定,她還沒把摯羽騙出去就要殞命當場。
一隻手死死抓著掐在脖子上的手,另一隻手緊緊握著還纏在腰間的手,幾近窒息的喉嚨裡不清不楚地喊著摯羽的名字,企圖能把他喚醒。
一聲唾棄的哼聲從頭上傳來,斛倃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卡著她的下頷就要把她往上帶。
突然,禁錮著她要將她置之死地的力道慢慢放小消失不見,那駭得人渾身冒冷汗的陰煞氣息也變了,熟悉的感覺回到身邊,清婉突然湧上安全的感覺,腿腳痠軟地往後倒去。
摯羽有力的臂膀攬住她的腰身,將她攔腰抱了起來,突然的天地倒轉讓清婉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們是朝著哪個方向走,只得伸手攀著他的脖子由著他。
直到摯羽將他放到床上,清婉面上才浮上失望的神色,合著這麼鬧了一通還是回來睡覺。
“傻瓜,現在是晚上,沒有太陽。”摯羽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前所未有地溫柔。
這感覺,分明是未晞塵封住的記憶力才有的。
“那明天……”鬼使神差地,清婉覺得她可以得寸進尺。
“明天再說,睡覺。”摯羽伸手一把把她按下,一隻手橫過她的脖子讓她枕著,整個人躺到了她邊上。
清婉的心突然跳動得劇烈,臉上熱得厲害。
躺下的那一刻她才發現,這不是她的屋子,這張床更加不是她的床。
難怪她的屋子離著那桃花樹這麼近,摯羽卻抱著她走了這麼長一段,合著是到了他的屋子,她今晚要和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