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委屈地點頭:“嗯,我難受,嘴巴苦。”
“等會兒。”秦煊起身用溫水給他衝了一碗蜂蜜水:“喝點兒這個就不那麼難受了。”
看著他乖乖喝了,秦煊又拿來一清水讓他漱口,然後抱著還在哼唧的弟弟去上廁所,再哄他睡覺。
小柱躺在床裡面,秦煊躺在外側,他們兄弟倆許久沒一塊兒睡了。
晚上的小孩兒總是特別粘大人,小柱此時便對秦煊不由自主地依賴起來,他擠進秦煊懷裡,聲音挺失落:“三哥,我失戀了、我傷心。”
“嗯,我知道,你不是已經借酒澆愁了麼?怎麼還在愁?”
“因為我一想起來就覺得愁呀。”小柱很苦惱。
秦煊問他:“你在坪溪村的時候是怎麼跟小白好上的?”
他可不相信一個六歲天天只會揮舞著大寶劍跟村裡小男孩兒咋呼的小屁孩兒,能跟人九歲小姑娘定下什麼深情無比的海誓山盟。
小柱有點害羞:“就是、就是虎子哥的小叔娶媳婦兒的時候,他媳婦兒比他大三歲,村裡的大娘都說,女 大三抱金磚,我尋思小白比我大三歲,正好合適,我就去問她了,小白說,只要我願意把我的綠豆糕給她,她就跟我好,我就想,虎子哥的小叔娶媳婦兒得給那麼多聘禮呢,不僅要給銀子,還要給新媳婦兒做金首飾,我用綠豆糕就能娶回一個媳婦兒,多划算。”
“所以你今晚是在哭你的綠豆糕吧?”
小柱嚴肅地糾正:“才不是,我就是失戀了!我傷心!不過那綠豆糕也可好吃,外祖母特地給我做的呢。”
秦煊憋著笑用一本正經的語氣安慰他:“失戀這個事情吧,很多人都要經歷,能挺過去的,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快便能再振作起來,你是個小男子漢,堅強點,不用害怕。”
“要是挺不過去呢?”
“不可能,”秦煊用十分堅定的語氣道:“有三哥在一定會幫你挺過去的。”這小屁孩兒現在就是閒得慌,再遇上一點別的好玩的東西,什麼愛情不愛情、失戀不失戀的,肯定都要被他跑到腦後。
小柱對他三哥格外信服,聽到他這麼說當即就信了,立馬很安心地睡去,沒幾秒就打起了均勻的小呼嚕。
次日一大早,桓睿被一聲聲鏗鏘有力的‘我再也不偷喝酒了’吵醒。
他清醒後等不及洗漱便衝出房間,一眼便看見院子裡小柱正在面壁大吼。
桓睿側頭小聲問小柱的貼身太監長吉:“純王殿下這是怎麼了?”昨日寧王殿下去宮裡叫了太醫,桓睿沒過去給他們添亂,守在外面確認純王殿下無大礙睡下後,他便回自己房間了。
純王殿下偷喝酒醉得人事不知的事情,所有知情的人都不敢亂傳出去,小柱今日在這裡面壁,只讓人以為他偷喝寧王殿下的酒被寧王逮到懲罰了。
長吉一臉糾結地想了想,最後還是覺得自己不能胡亂議論主子的事兒:“待會兒您問問殿下便知道了。”
“殿下昨日身子不舒服難道是偷喝酒了?”
等小柱那一百二十遍喊完,喝了潤喉茶,桓睿才湊過去問:“殿下,你昨晚偷喝酒了?”
小柱道:“唉,可別提了,我昨晚喝了幾口酒就醉倒了,今後三哥都不許我喝酒呢,說要等我十六歲後才許我喝酒,楊軒今年不是才十五歲?他現在就能喝。”
桓睿覺得寧王殿下不給純王殿下喝酒這個做法跟正確,純王殿下現在的年紀實在太小了:“楊軒喝酒不容易醉呀,他爹和他哥哥喝酒也厲害。”
“也是。”小柱算想開了:“不喝就不喝吧,走咱們喝果汁去!”
“有新果汁?”桓睿眼睛一亮。
小柱驕傲的小胸脯一挺炫耀道:“三哥特地讓廚房給我做的葡萄汁,用琉璃盞裝著,看起來可好喝了,哎,你是不是還沒洗漱?咦——你瞧瞧你這眼屎,趕緊洗漱去,我等你。”
桓睿聞言急忙飛奔回房,快速漱口洗臉再飛奔出去。
幾日後,皇帝選定出發秋獵的日子便到了,桓睿一直住在寧王府,秦煊給桓禛遞了個話,就說桓睿是純王的伴讀,就讓他跟純王一同前往參加秋獵。
除了桓睿之外,純王的另外三個伴讀也會一同前往,小柱在行宮跟他們待過一段時間,現在已經挺熟悉。
秦煊之前放桓睿回家的時候也把他們三個放回家了,在啟程的前一日,他們才帶著自己的行李來到寧王府。
這三個伴讀雖然剛成為小柱的伴讀不久,不比桓睿跟小柱關係好,但也不能太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