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姐弟倆分別之時,桓睿懊惱地問道:“姐姐,你方才為何不跟殿下提葡萄藤的事情?”
桓語道:“寧王殿下本就對我有恩,你也說了,那葡萄藤是純王殿下心愛之物,我如何能再向他要?”
桓睿也知道這個道理,但還是忍不住嘟囔:“一根葡萄藤而已,又不是一株,寧王殿下那麼喜歡你,他肯定……”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桓睿急忙捂住嘴。
可惜他話已出口,桓語也聽見了:“你方才說什麼?寧王殿下他……”
桓睿哭喪著臉道:“姐姐,對不起……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姐姐本想瞞住這件事情,而他也想讓姐姐以為自己不知道,誰知他今日竟然說漏了嘴……
桓語聽到他的話後,腦子一片空白,完全無法繼續思考,只能先問桓睿:“此事你可曾與其他人說過?”
“不曾不曾,”桓睿指天保證:“我當初去寧王府幫你還外袍時便知道,當時我也很害怕,我知道此事不可告訴父親,亦不能讓繼母知曉,本想與祖母說,但後來一想,這是姐姐的私事,我不該隨意告訴別人,便未曾跟祖母提起過。”
桓語聞言繼續叮囑他:“那便好,此事今後也不可再隨意跟人說,知道麼?”
事關女兒家的名聲,無論寧王是不是真的喜歡她,她都不能讓別人知道,桓語十分慶幸,即使小時候無奈與弟弟分隔兩地,弟弟與自己也是一條心,還聽自己的話。
流言猛於虎,若是知曉這件事情的是那些對她不懷好意之人,如今她還不知道要被外界傳成什麼樣子。
回程的馬車上,桓語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她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可一想起弟弟那句話——寧王殿下那麼喜歡你。
他……喜歡我?桓語不受控制地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寧王的時候,當時他還不是寧王,而是三皇子,他剛喪母,十分寡言冷漠,自己去跟他請安道謝,他也不搭理自己。
但後來,他似乎發現四周有刺客埋伏,特地叮囑自己好好待在帳篷裡,最讓桓語印象深刻的是那一晚他沾滿刺客鮮血的劍與被刺客暗器劃破的外袍……
今日寧王穿來見她的外袍就是當初那一件,難道他是特意穿那件外袍來見自己的?
那些兩人相處時的記憶,一開始想起便一發不可收拾,這一整天,秦煊與自己初見時冷峻的臉、冰冷帶血的劍鋒、派送的護衛以及他方才那笑容充斥滿桓語的腦海,這些當初看來是順手為之的事情,如今看起來卻是另一種體貼。
第37章
送走桓語後; 桓睿便顛顛兒地回了他們住的院子,這會兒正好是中午; 今日日頭太烈,秦煊便讓他們先回院子裡休息,下午太陽不那麼強烈再出去幹活兒。
看桓睿那麼高興; 其他人還以為他家人給他帶了什麼新奇的玩意兒; 結果一看; 還是一盒子好吃的。
雖然盒子比以前那個大了些,裡面裝著的除了點心之外還有其他好吃的,但也沒有什麼新奇呀; 桓睿為何那般興高采烈?
桓睿本就還是個小孩子心性; 遇見令他開心的事情,他便十分急切地想跟朋友們分享:“我讓我姐……額,家裡人請求寧王殿下允許我留在這裡了。”
“你要留在這裡?”劉明安不解; 他們這些日子之所以留下是為了賠償寧王的損失,眼看就很快就能回家,桓睿這時為何主動要求留下?
“是啊; 寧王殿下說讓我留在這裡給純王殿下當伴讀。”桓睿心裡美滋滋的:“我覺得我在這裡唸書比在家裡唸書要好得多,在家裡我書念提不起勁兒,還一進書房就容易犯頭疼的毛病,念得不好便罷了; 我爹還時常為一些小事責罵於我; 留在這裡多好; 教書的先生是皇上親自派來; 我就算犯些無傷大雅的小錯誤,只要下次改了,寧王殿下也不會來責罵我。”
桓睿可能還不太明白當純王的伴讀意味著什麼,但其他人最小的楊軒也都十五歲了,該知道的都知道,桓睿當了純王殿下的伴讀,今後便是純王殿下的嫡系。
雖說如今端王與順王勢大,可當今聖上也正值壯年,今後的事情誰能保證呢。
幾人當即都思索起來,桓睿感覺他們的反應不太對勁:“我說你們怎麼不替我高興高興?難道是太羨慕了?要我說,你們若是想留下來,最好趕緊讓家裡人來跟寧王殿下說說。”
劉明安道:“這件事我得等我家人來看我再跟他們商量商量才行。”
“應該的應該的,你們抓緊就好,我聽說小皇子的伴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