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二不休!難道你想好不容易爬到這位置,今後還要被那些世家壓著?”張正則這話一下子便戳到羅峰的軟肋,羅峰家若 是放在鄉下也算小富之家。
但他祖父只是與世家的一個小小的旁支在買果子時,鬧了點小矛盾,便被不分青紅皂白壓入大牢,他們家想盡辦法撈人,最後人還是死在了牢中。
祖父死後,他們一家人悲傷之餘依舊惶惶不可終日,總擔心那人會接著報復他們,這樣的日子他可不想再經歷了。
看羅峰露出猶豫的神色,張正則知道他有些意動了,抓準時機道:“你只需要提出來,接下來自然有那些聰明人應和,畢竟利益相關的人可不少,況且三皇子肯定也在皇上面前提過,以皇上的智慧,他定會仔細衡量利弊得失。”
不立後,最大的贏家便是皇帝與那四位皇子,皇帝有什麼理由不答應呢。
事實上,秦煊在秦伯璋面前提過之後,秦伯璋便真地開始考慮不立後的可能性,然而他之前提出要立兩個皇后,又突然說不立後了,這很容易被人詬病他反覆無常。
大朝會上,在眾人為立後之事爭吵不休時,羅峰站出來用那在戰場上與敵軍叫陣的大嗓門壓住其他人的聲音嚷嚷道:“吵吵吵!每日就知道吵吵,那街上的長舌婦恐怕都沒你們吵得厲害!先皇后被前朝餘孽暗殺,人這才沒了多久?餘孽都清除了嗎?皇上如今哀痛不已,屍骨未寒你們這些人就讓皇上另娶,到底有沒有良心!一個個的都要逼皇上做那負心漢不成?要我說皇上要不就別立後算了,還能落得個清靜!”
他說完,朝堂之上便一陣安靜,眾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說不出話來,也是,這時候他們還能說什麼?一說話那不就成故意逼皇上當負心漢了麼?
秦煊站在二皇子秦飛身後,暗暗觀察著秦伯璋的表情,只見他面露悽愴之色,似乎真的還沉浸在皇后薨逝的悲痛中無法自拔,然而他的眼神在掃向階下眾臣時,卻在某大臣身上比別人多停留了一秒。
那大臣緩步上前:“臣以為,羅將軍所言極是。”
這時候秦煊哪能不趁機攪一攪渾水:“兒臣也認為羅將軍說得對,不除淨前朝餘孽,母后怕是要死不瞑目啊!”
秦飛眼珠子一轉,也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順勢附和秦煊的話。
而秦裕則是愣了愣在接到一謀士的眼神後,才隨聲附和。
貴妃有暗害皇后的嫌疑這種皇家醜聞,秦伯璋自然不會將其公之於眾,只能暗暗調查,但皇后的死,總該對大臣們有個交代,然後前朝餘孽就背了這口黑鍋。
不過前朝確實還留有餘孽,聽羅峰說起這個,秦煊便覺得這是一個搞事情順便給自己拉攏人手的好機會。
因秦伯璋當上皇帝而跟著雞犬升天的大臣們,此時自然不約而同地站在了同一戰線。
很快朝堂上又被分為兩個陣營重新爭吵起來。
一眾大臣圍繞立不立皇后、立皇后的重要性、君才是故國之本,只要君主賢明,立不立皇后其實無所謂這三個論題展開激烈辯論。
挑起事端的羅峰和暗中搞事的秦煊則躲在一旁,看其他人懟得唾沫橫飛,差點上演朝堂全武行。
而秦伯璋,他此時正演繹一個沉浸於皇后沒能跟這自己享福就早逝的悲痛之中的皇帝,哪個大臣吵架是敢拽上他,叫他評理,他就掩面哀嘆皇后,順便再訓斥那大臣不懂體諒君王。
大臣們自然就不敢再拽上他,只能站在自己的陣營跟另一個陣營繼續爭辯。
秦煊在暗暗觀察秦伯璋的同時,也在觀察羅峰,看來羅峰明白了自己在營帳中跟他說的話?
不,不對。
看到羅峰的眼神跟一個清瘦的文官對視幾秒才移開,秦煊似乎明白了什麼,那個清瘦的文官,好像叫……張正則?
第11章
下朝後,秦煊回到自己的住所,開啟箱籠取出一件衣服,這件衣服是啟程往帝都之前,母親說要幫他縫補的夾衣。
在王淑琴下葬後,秦伯璋讓人將王淑琴的嫁妝以及她帶來的秦家的財務分成四分,分別派人送給四個兒子,說是給他們留個念想。
秦煊收到的東西中便有這件衣服。
那些日子王淑琴忙著處理搬家的事情,這件衣服她只補了一半,秦煊在拿到這件衣服後,將它拿在手上端詳了許久,他越看越覺得這衣服不對勁。
然後他就在衣服的夾層發現了一張寫滿名字的紙張,上面還有王淑琴的一句話:此乃你外祖門生,到帝都後,可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