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以為是我做的?”秦煊沒因王清之的懷疑而生氣,對方也是擔心他,嬰孩無故失蹤,失蹤的嬰孩大多數還是家中有些資產的家庭,還有什麼七月半、血腳印,聽起來玄之又玄,事情傳進宮裡,秦伯璋都格外重視。
這種事情不重視不行,此時百姓多迷信,一個不好被人利用煽動,就會覺得是上天的懲罰,更嚴重些皇帝要下罪己詔的。
真逼被逼得要下罪己詔的話,背後那人肯定要被秦伯璋恨死了。
“舅舅放心,這件事我一丁點兒都沒參與。”
王清之看秦煊的神色不像說謊,便道:“你沒參與我就放心了。”
事情說開後,甥舅倆說了好一會兒話,王清之才放心離開。
等他離開後,秦煊忍不住要嘆口氣,舅舅恐怕放心得太早了,自己沒參與,不代表他的其他外甥沒參與,過些日子還有得他憂心呢。
回到書房,袁林依舊坐在原位等著。
秦煊在上首坐下道:“繼續說。”
“是,根據夏圻手下收集資訊的人查到的訊息可知,順王從咱們這兒挖到關於四皇子的那些訊息後,便想將事情鬧大,策劃了這一次嬰孩屍體失蹤,與嬰孩失蹤事件,目的就是製造惶恐,引起皇上的重視,不過這幾日他們的計劃似乎出了問題,
夏圻那邊查到順王的人偷的那些一直都是富戶的孩子,這樣能引起的注意比較大,這些孩子他們都藏在帝都外某處院子裡好吃好喝供著,可安民坊那邊的孩子,被偷之後,並沒有送到那一處院子,反而真正失蹤了。”
秦煊聽完半晌沒說話,手上用細竹套起來的炭筆轉了好幾圈,才道: “再分一些人去盯著秦佑。”
“是,”袁林道:“殿下是懷疑安民坊那孩子被四皇子偷了去?”
秦煊點頭:“二哥想將水攪渾好收拾秦佑一頓,順便自己撈好處,秦佑乾脆將計就計渾水摸魚了,按照秦佑那非人的嗜好,安民坊那被偷的孩子恐怕凶多吉少,本王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段時間再在小柱身邊多派些人。”
他更擔心秦佑將自己弟弟當做最肥的一條魚。
若說安民坊是平民區,安民坊隔壁更靠近城外的便民坊便是帝都中的貧民區。
這裡龍蛇混雜,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
半夜,一座看起來還算好的院子內,驟然響起嬰孩的哭聲,那哭聲淒厲無比,彷彿正在承受著極致的痛苦。
附近的居民瞬間被這哭聲嚇醒了,不耐法地嘟囔著:“奶奶的,哪個管生不管教的,攪了老子的美夢!”
也有人被驚醒後心悸不易,急忙起身去看自己的孩子,幸好孩子還好好的,嘴裡便直念菩薩保佑,轉而想到進來穎南縣與帝都發生的事情:“那哭聲這般悽慘,難道是有孩子遇害了?”
起身看孩子的無一不想到了這一件事情,這麼一想,便整晚都不敢睡了,在孩子屋裡睜眼熬了一夜直至天明。
第二日,住在那院子附近的住戶幾個住戶正在端著碗在外面大樹底下邊乘涼邊吃飯。
看到院子的男主人出門,臉色看起來還算好,便大著膽子問道:“昨日聽到你們家傳來孩子的哭聲,你家孩子還好吧?”
“還好,”那憨厚的男主人道:“昨日我婆娘哄了一夜,這會兒我爹正看著孩子呢,穎南縣的事,大家都知道,我們家從穎南縣搬來帝都,本以為帝都有龍氣,那些個妖魔鬼怪定然不敢造次,可想到帝都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孩子在穎南縣時被嚇壞了,如今還時不時做惡夢驚叫。”
附近的住戶便道:“孩子做惡夢驚叫這事可大可小,還是得去看看大夫,最好再開一劑安神藥。”
“我家也是這般想,這不是正要去找大夫來呢。”
院子男主人說完便匆匆離開,留下幾個鄰居嘖嘖地羨慕:“沒想到這新搬來的住戶還挺有些身家,竟還請得起大夫來家中診治。”
“可不,尋常我們這些窮鬼,也只能趁醫館行善義診時去排隊看看病,抓藥是抓不起的,孩子受驚了也是割幾兩至多半斤豬肉請個神婆來,一碗符水下去什麼都好了。”
“哎,你家孩子上去請的哪個神婆?感覺挺靈的啊,最近的事情邪門得很,我想請幾張符來給我家孩子戴戴。”
“請符找神婆可不行,得找道士。”
“找道士那也太貴了,我家孩子多,每個孩子一張符得花去一斤多豬肉!”
卻說院子男主人匆匆離去,七拐八拐竟拐去了富人區,從某個氣派院子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