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漆抹黑的藥汁看一眼甚至能感覺眼睛跟著泛苦味,秦煊都能想象到這玩意兒放進自己嘴裡的感覺,醒來後吃了好幾頓正經飯。
俗話說得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嘴巴現在處於奢侈階段,恐怕接受不了這麼可怕的食物。
兒子苦著臉皺著眉,王淑琴那還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娘給你加了甘草和飴糖,不苦的。”
“苦……”秦煊看著小柱手裡的飴糖,半晌蹦出一個字,小柱小朋友十分上道地表示:“我再給三哥一顆飴糖,三哥你一口氣喝完藥,再把飴糖塞嘴裡,就不覺得苦了。”
“好。”又騙到一顆糖,秦煊立馬答應了,一手拿著糖一手捧著碗,深吸一口氣,把藥倒進嘴裡,嚥下,塞糖,一氣呵成。
吃完藥沒一會兒,藥效起作用,他開始昏昏欲睡,看到他犯困,小柱便道:“三哥你睡吧,我出去玩一會兒就回來陪你,好不好?”
秦煊點頭:“好,哎喲……”
“咋了咋了?”小柱見他‘哎喲’又著急起來,想出去喊娘,秦煊眼疾手快拽住他:“沒事沒事,就是腦袋還有點兒疼、有點兒暈乎。”
小柱立馬為他三哥心疼了,摸摸三哥的腦袋,用他娘哄他的語氣和方法哄他三哥:“不怕不怕,大夫都說了,吃過藥就能好,我再給你一顆飴糖,你睡醒就吃,吃完就能好啦!”
“好!”秦煊飛快將糖罐子舉到小柱面前,單純的小柱特地從自己那糖罐子裡找出一顆最大的放進秦煊那個罐子。
“小柱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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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魂魄合體後,秦煊很快能下床了,整個人生龍活虎,看起來比病前更健康。
小柱是家裡最高興的一個,一大早吃過早飯就拽著他跑出去玩。
廂房裡,王淑琴正跟自己母親陳紅鳳說話:“娘,我總感覺大柱變得不一樣了。”
正所謂知子莫若母,兒子一點小小的變化,比如看人的眼神跟以前不一樣了,作為母親的王淑琴都能感覺得到。
“哪兒不一樣了?”其實陳紅鳳也在心裡嘀咕,三外孫今早見他還懂問晨安,以往可只知道叫一聲外祖母,人看起來也比以往機靈許多,少了以前的呆滯。
就算女兒不說,陳紅鳳也打算跟她說說的。
“那眼神兒比以往都靈動了!以往我都是讓小柱帶他出去玩的時候看好他,今早你知道他對我說甚?他說,出門他會護好弟弟,娘你說……是不是當年那老道長說的什麼,生魂歸位?”
陳紅鳳停下手中的針,仔細一琢磨,覺得還真是:“那老道長真是神了!只可惜他雲遊四海,不在道觀停駐,不然咱們還能多給些香油錢。”
“若是有緣再遇上,定要好好感謝他!”王淑琴此時滿心都是喜悅,當年她懷著大柱時,替跟人起爭執的丈夫擋了一悶棍,當即便早產。
孩子出生後不會哭,她那婆婆以為孩子不行了,便揹著她把剛出生的孩子拿出去扔。
大雪的天,孩子臍帶都沒用細繩紮好,後來還是孩子的大舅跑去把孩子帶回來的,聽說找到孩子時,那臍帶都沒了,幸好孩子命硬。
每次王淑琴一想起這事兒就心驚慶幸,山中野獸那麼多,幸好被野獸咬掉的是臍帶而不是孩子的一條胳膊腿。
“娘!我們回來啦!”小柱從院子裡跑進來,一身的泥就要往王淑琴身上撲,王淑琴趕緊伸手攔住他:“瞧瞧你這一身,這是去泥田裡打滾了?趕進去洗洗。”
王淑琴話音剛落,外面便傳來秦煊的聲音:“四弟快來,咱們去後院溪邊洗澡。”
“來啦!”小柱顛顛兒地又找他三哥去了。
王淑琴放下針線,剛想說讓小溪有些地方水深,兩個孩子去不安全,但想想自己三兒如今不傻了,應該能護住弟弟便沒說。
在屋裡又做了會兒針線,實在放心不下,便跟母親說一聲找兩個渾小子去了。
小溪邊,只見一個少年舉著用刀削得一頭尖尖的竹片屏息專注地看著水面,在他不遠處,一個孩童蹲在草叢後也屏著氣,好似生怕自己的呼吸聲驚擾了水中的魚。
‘噗’的一聲,少年手中的竹子插入水中,那水面翻起一陣水花,孩童見狀便知這是插到魚了:“三哥真厲害!”
王淑琴走到小溪邊時,聽到的便是小兒子在歡呼。
再一看,三兒子手裡正拿著一條臨時搓的草繩綁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