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營的,山西的產業如何,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外人奪了去。
陳管事歸家聽了,當時便道:“待小姐從沈家回來,要是沈家那邊用得著,我便去幫忙檢視一下。畢竟那是夫人孃家,夫人待咱們,實在不薄。小姐為我們家,勞心費力,我們豈能坐視小姐發愁。”
等到沈貞吉親自上門來說這些事時,陳管事自是滿口答允,祈五郎也熱忱地承諾下來。
文箐與阿素在屋裡姐妹話短長,而陳媽見文箐很少提在周家的事,便放不下心來,認為小姐定然有事瞞著自己,在外面問了小月一些事,回屋便道:“小姐,你老實同陳媽講,可是三奶奶與四奶奶找你麻煩了?”
文箐想著自己來時千叮嚀萬囑咐小月與文簡,莫說那些不高興的事,想來小月不會說露了嘴。撒嬌地摟住陳媽臂膀道:“陳媽,我哪時說謊騙你了?都好著呢,你瞧我,是不是比歸家那日胖了許多?”
這一個半月,周家還真的沒在飲食上苛刻她,因為幾個孩子都在長身子,李氏雖然守制,卻也是隔三差五地做些葷食讓孩子們耍些牙祭,點心更是不斷。文箐與文簡只放開了吃,尤其是文簡,如今臉兒又慢慢長圓了,十分可愛。
陳媽是誰?自是從文箐地小動作中看出些不對了。“小姐,但凡你有事瞞著我,便是湊在我面前這般。現下定然是有事,你不說,陳媽也擔心得厲害,你說了,興許陳媽也能為你想個法子。”
文箐被她點破,仍是不鬆口,只道自己都能應付得了,又道有長房伯母在,她同母親向來親厚,自是照顧有加。
陳媽聽了這話,心不安,長房的手再長,有自己的兒女要照顧,哪能把文箐姐弟當親生兒女一般替她費盡思量。”小姐,今日我便隨著你過去服侍你,如今你身邊連個人也沒有。”
文箐一搖頭,道:“現下去不得。我若讓你來,小姑姑那邊定然以為我不喜小月了,難免就會有隔閡。畢竟,我要與他們過很長一段日子呢。且等搬到那宅子了,我自是請陳媽過去幫忙的。你不去,我也硬讓轎子來抬你去。”又想起來陳媽他們既要賣屋,不如現下他們便搬過去住著。
陳媽說打算賣了現下那屋子,然後另外賃屋子的。只是陳忠明日去山西,顧不得這個,倒是與阿靜住一塊,先幫著照顧阿靜,兩家也能相互有個照應。
文箐聽得也點頭。“我這裡倒也有件事,需得陳媽說與周大管家知。就是弟弟名下的那宅子,若是修一修,不知能住得住不得?花費到底多大?思量著讓周大管家幫我算上一算。若是現下不修的話,我手裡倒有錢兒,但凡有賤地要賣,我便先買上幾畝,錢在屋裡壓著,倒還真是怕長黴了。”
她最後幾句說得風趣些,不過是想讓陳媽也有幾分好心情,不要為這些事發愁。陳媽卻是立時接嘴道:“小姐,你手頭上還是留些餘錢好了。小姐想買地,咱們今春賣了藥膏,那些錢在我手裡,我便幫你打聽打聽,置了地。”
這藥膏是她賣的,她卻當是幫文箐賣的,自不收。可文箐更不會要,見她此時說得認真,忙阻止道:“萬萬要不得。你要真給我買了地,我可是生氣了,再不來看你們了。你也曉得,我不過是錢多壓手而已,又不缺那幾畝地。那宅子左近有幾十畝地,昨日與三嬸說及,她是滿口應承了我,交由周大管家打理,收成自是直接給弟弟的,日常自是不缺錢的。”
陳媽聽得她說得各種打算,諸多事項一一皆條理分明,心知小姐比去年又長大了些,自己反而幫她尋不出甚麼好主意來了。”這春耕開始了,要不然,明日便讓李誠找一趟周大管家?”
文箐有些猶豫地道:“可是李誠家也有地,他便是去了,難免便誤了他的事。”對於李誠,文箐總是沒法像對陳管事這般給予十二分信任,多少還是拿他當外人,而把陳媽他們家真的視為一家人。
她這態度,讓陳媽很高興。“小姐放心好了。李大哥現下身子倒是好了,又硬朗起來,又不是親自做活,地裡有他看顧著便足矣。他前兒個還說,要是小姐那邊缺個車把式,只讓李誠趕緊來服侍。”
李誠他爹是個車把式,在蘇州這地帶,船多車少,早年在周家趕過一陣子車,後來李誠長大了,李誠他爹求到周夫人跟前,討個差使,周夫人瞧他趕車倒是不錯,便讓李誠隨了周鴻。故而,李誠他爹對於兒子一直在周家,為文箐姐弟奔波尋找,也是半點無怨言的。每每指著院子與田地道:“誠郎,你要曉得,還是周家賞你一口飯吃,才有這屋子與地呢。你爹我辛勞一輩子,也沒掙幾個錢,倒是你跟著二爺,可是有點兒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