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至極,姨娘莫要再讓小姐更傷心了。”她扶了方氏下去,只拜託文箐多與周瓏說話。
文箐在一旁早看著十分難受,可是對於人之命運,她雖說要自己掌握,可是話是輕巧,誰曉得這暗中行舟,又會撞到哪處?此時也只想得一句,勸道:”小姑姑,天無絕人之路,總是會好的。事情又不是到了不可收拾之境地,總有迴旋之地……”
周瓏一雙眼哭得紅腫,木呆呆的,不知聽進這話也無。文箐擔心不已,只把小月叫到一旁,讓她萬萬要跟緊了,寸步不離。她方要出門時,周瓏悽然一笑,道:”箐兒,你放心,小姑姑再是想不開,也捨不得姨娘與你還有文簡……如今,名聲便是壞了,倒也好。免得姨娘老掛切有人打我的主意……”
她的婚事由不得自己,原來寄望於二嫂,哪想到二嫂早逝。在這個時候,放手一搏,想落個才女之名,總能替自己尋得好一點人家。哪想到任弛鬧出這麼一個出來,只怕……而方氏生怕其它人要打她主意,隨著孝期步到一年便要結束,便日夜不安。對女兒這兩個月來出鋒頭一事,也有所阻止,又寄予一些希望。如今,只怕一切希望都如泡影了。
文箐從她屋裡出來,心理沉重。這事,就像李氏所言,要怨今日孫豪多管閒事嗎?
文簡不叫喚,孫豪不衝動,任孫二人不打架,會不會玄妙觀一事便被周瓏捂住了?
可是,終究,紙包不住火的。
正文242 沈孫二人再會
孫豪並未如先前所言歸家去了。那日他中途又折返杭州,得了表哥開解後,想清了一些事。於是他在周家人張羅著長房要上京的時候,滿腹心事來周家。原來他到了杭州,再次遇上了其父親,逮著了抽了幾鞭子以示教訓,再不放任他在外遊蕩,只讓他一同返京去。
李氏這邊在廳中接待孫豪不冷不熱。若是沒有周瓏一事,孫家復爵,李氏自是巴結討好。如今,蘇州城裡自有傳言:任家與鳳陽孫家兩位少爺,為爭奪美人而大打出手。美人,自是隻故長史家庶出小姐是也。當然,也流傳了其他版本。李氏只想著兒女名聲,略有些嫌棄孫家:莽夫一個。
孫豪執意要見文箐,小月在外頭見得雨涵來通報,便小聲嘀咕道:”他還來做甚?若不是他上次大打出手,咱小姐……”
文箐彼時正在周瓏屋裡商議宅子一事。魏氏認為周瓏之所以這麼一回事,便是家中規矩太散漫了,便對雷氏道:”如今且在孝期呢,怎能起屋?”雷氏替文箐解釋了一句道只是修繕。魏氏責令莫要再動工,待過了孝期再行事。可文箐與周瓏哪裡等得及,尤其是方氏如今便盼著趕緊能隨文箐搬了出去才好。方氏聽說文箐手頭上錢財緊張,便立時拿出自己的積蓄,文箐好說歹說也沒推拒了,最後只道結算工錢時,若有不足,到時自然找太姨娘挪借。
她一聽孫豪來了,自是愣了一下,道:”他不是歸家去了嗎?現下咱們家可知有甚麼事了?”
雨涵見小姐緊張,忙道:”孫家少爺要隨其父上京,特意來與四小姐及簡少爺辭別。孫家老爺也來了,在長房老太爺書房裡呢。”
文箐瞧向屋裡,周瓏也盯著她,道了句:”你替我向他道聲謝!”
文箐點了個頭,去找弟弟。文簡在前院客房沈顓處。
沈顓清醒後,只道是小傷,便急著要回去。可他頂著腦側傷口,周家焉能放他這般回去,自是十分挽留。姜氏由華婧嘴裡聽到這事,很是不高興,只是急兒子的傷勢,藉口要去幫文箐瞧一眼在修的宅子,同祖母於氏打了招呼,特來看望兒子。而文簡因為自己連累大表哥受傷,也知道錯了,此時愧疚地陪著沈周,呆在客房。
只文簡當日那句話,卻是落在了沈家人耳裡。姜氏此時聽得孫豪又來了,瞥眉,瞧了眼自家兒子,見他仍在教堂弟沈周擺棋,暗中嘆口氣。
文簡知黑子哥又來了,早跳開了去,歡喜地道:”在哪呢?在哪呢?”他神情歡愉,一掃方才在沈顓面前的苦臉,沈顓側躺在床上,手上執著棋子久久不放,有些落寞地低下頭來。
姜氏瞧在眼裡,痛在心中,卻對文箐笑道:”孫家少爺是箐兒姊弟的恩人,孫家如今復職,是件喜事,箐兒同簡兒去,記得道聲恭喜。”
文箐點了個頭。文簡小聲問姐姐:”黑子哥要去北京了?那不能教我騎馬了?”問話裡,有些失望。
文箐心中其實有些很不是滋味,此時也沒多的心思寬解他,只安慰道:”你現在學騎馬,連韁繩都拽不住,日後大了,咱們再買馬,姐姐教你……”
文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