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定了,便捎個口信於我。放心,萬事皆有舅姆呢。”
文箐一個後代人,哪裡想到古代分家,竟然還會拉孃舅來壯大聲勢的?不過她人小,有些話說不得,興許到時,沈家人來幫著說話倒也不賴。點個頭,卻聽得姜氏又道:“若真是分了家,此時分了也好,畢竟有你長房伯祖父主持,想來還是公道些。”
其實,她還有些話是沒說出口,自忖:現下分家,家中財產有多少,李氏也不能昧了太多,於文簡來說,定然也就能分得多一些。若是待文簡年長時再分家,誰個曉得周騰夫婦又會昧了多少?
文箐瞧著姜氏似乎對自己十分關切,便亦十分感激地謝道:“多謝舅姆關心。我自是省得。不過三嬸要是眼下提出分家來,我倒是樂意。一旦分了家,雖然田地裡的事我萬事不曉,不過有陳忠與李誠這兩對夫婦,定然會幫著襯著我。舅姆也不用發愁。”
姜氏聽得陳忠與李誠,便不滿了,嫌棄地道:“箐兒,這事兒也難怪你三嬸不喜了。明明你都曉得陳氏夫婦暗中貪沒錢財,還有李誠那娘子,都已是快到分娩了,還非說是來照顧你,結果卻你這裡臨盆了。但凡顧念你的好,又豈會給你添半點麻煩?虧你還念念不忘他們。對這起子小人,你再重情,只會被他算計的……”又是反覆說了些做人的道理。
文箐解釋道:“大舅姆有所不知,陳忠夫婦只是為了讓先母不受人侮辱,為著我們在常德時的一處田莊之故,才擔了這惡名,實乃忠心為主。”於是將陳忠的事一一說與姜氏聽。
姜氏聽了,只恨聲道:“周家欺人太甚先前大姑歸葬,這些事兒竟然半點兒沒讓我們曉得,否則當日便會理論得個一清二楚了。焉有此理你先時同我說及別籍異財之事,我還以那只是他們一時的誤會,哪裡想到竟是他們如此斷定了,才找陳忠來頂缸。箐兒,你放心,只要沈家有人在,斷不能讓周家如此黑白顛倒”她當下打算,既然周家說元宵過後要再開祠堂就嚴氏母女打文箐一事評理,到時需得讓周貞吉周恆吉兄弟來一趟,理論一番。
姜氏是帶著十分不滿地情緒走的。文箐也沒想到這些事,會在沈家起了波瀾。此處不細表。
姜氏一口一句“你放心”,這話其實是她自己亦是憂心忡忡,半點兒說服力也沒有。文箐自不會天真地就此放心了,她擔憂的是,自己新歸家,長房那邊自有天地,雷氏與彭氏略有伸和相助之意,卻因為礙於只是堂伯母關係,總不能大張期鼓地接了文箐姐弟過去照顧,另外他們亦是沒有此心。在二房這邊,也僅有方太姨娘向自己示好,關心一下。文箐手下只有嘉禾,她比自己更不懂周家之事,許多訊息都打聽不到,不能未雨綢繆。
正在發愁之際,卻有幾個人自動送上門來。
正文186 下人紛紛來投靠
文箐送走姜氏,坐在屋裡尋思著她對自己的指點,首要便是指出了自己幾大缺點,其中有一條就是關於打賞下人的。姜氏認為文箐姐弟這般打賞下人,一旦給下人之間養成習慣,那日後但凡做點兒事,便想著要討賞,一日不給便起了計較之心。而且既有打賞,人人便搶著這差使做,或者是看哪家打賞的得多,便將另一家的底細竟抖露出來,挑撥是非,家宅不寧。
文箐是真沒想到這個問題,她也不過是想著入鄉隨俗,做得好了便直接用錢財來評判,或者,自己還真應該在人事上下功夫,把家裡的人事當成上世的公司,既要有獎金也要言語精神上的誇讚才行,不能動不動便打賞。
姜氏說她遇事雖不是慌亂得舉手無措,相反的是,反應過快,實則不妥,只叮吃她日後遇事,切記要三思而行,不可在緊急情況匆忙拿主意。文箐對於這個事,前世她遇事少自認為很淡定的一個,如今回過頭去想這兩年在古代發生的一些事,自己確實是有時反應過激,得罪三嬸便是這般原由。
她暗暗把這些缺點都記下來,叮囑自己一定要多加註意。也是這時候,她更深切地意識到,在古代有一個長輩的在旁觀指點你,那是少走好多彎路,少碰多少壁啊。自己就是跌跌撞撞的過來的。
文簡被大哥文筵拉走了,於是她便一邊抄寫族規,一邊反思著。只是,很快,這份寧靜卻被人打斷了。
先找上門來的是程氏,竟然又提的是黃金糯米糕,一點新意也無。她磨磨蹭蹭著,不開口,文箐同她打了一下招呼,問及是不是門房那邊有陳媽或者李誠他們的訊息,程氏說沒有。文箐見她開口十分為難的樣子,實在想不出有何事讓她能找上自己來,先時承她的情,得陳媽訊息,而程氏沒被遣出去,多少減輕了文箐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