毆殺**手足,便算失手,亦是要治大罪的。就算是毆殺入戶賊人,他沒反抗要開始跑了,你也不能肆意打死,無意中打死也終究有過失罪……
這時個時候,她自是忍著沒開口,只是沈吳氏卻是大為震怒,歪歪斜斜地站起來,走過去,甩手就是一巴掌,罵道:“我打死你個惹事的你還不曉得你犯了多大的錯?他若是死在咱們家裡,趙氏告將官府去,誰去替他償命去?你去?你不是剜為母的心肝嘛?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啊?做事這般不用腦子的?”
她越說越覺得嚴重,打完這一下後,猶不解氣,又持了藤條,便舉起來向華庭抽去,嘴裡訓罵:“你瞧,你這是給我招惹了甚麼事他若是死了,你讓我如何向蘇州族裡人交待我……我真是恨不得打死你”
華嫣拉扯著,沈吳氏在氣頭上,自是不會鬆手,推開女兒道:“你莫要攔我,今次不給點教訓於他,他是不長這個記心的”
華嫣腳痛,被姆媽一推,差點兒摔倒在地上。
文箐只得趕緊亦去拉住她,差一點兒連帶著自己亦被抽到。華庭跪在那兒,不敢躲閃,身上被抽了好幾下。
華嫣在旁邊對弟弟道:“庭弟,你還在發傻?快向姆媽認錯啊”
華庭方才不過說的賭氣話,這時再不敢胡亂說話,生怕姆媽氣病,自己捱了打,此時滿口認錯。
文箐扶著沈吳氏坐下來,勸道:“舅姆,事已至此,你打了表哥,那孩子的傷也不見得能馬上好起來。先還是想著如何給他退熱為好。現在咱們這邊著急也沒用,便是打傷了表哥,只怕家裡又添一個病人。且消消氣……”
沈吳氏氣過後,雖沒發洩完,此時渾身沒了力,藤條自手上掉落,哭道:“還能有甚麼法子?醫生都說了,這隻能捱到今夜看結果。既然那命都快沒了,可讓你表哥怎麼辦啊?你表哥可從來沒打過人,我看他今次真是撞邪了啊……小孩子打個架,怎生就鬧出人命官司來了呢?你三舅去世,我們家亦是流年不利,如今若是連你表哥也保不住了的話,又如何是好啊?”
文箐為難地看一眼華庭,見他只趴跪在地上掉眼淚,看來是真的在反思認錯了,又見華嫣每聽她姆媽說一句,便又多增加一份緊張。此時,她衝動地道:“我這便下去瞧瞧,看有無法子。這若是能退了熱,再讓他吃些粥,興許便好了。”
沈吳氏聽得這句,立時拉了文箐的手,如抓住一塊救命的浮木,緊盯著她道:“箐兒,你可有法子?舅姆這回可全靠你了。那孩子,死不得。他若死了,不說舅姆的惡名在外,只你表哥,來日又如何作人啊?你可想想法了,救他一救?”
正文137 救人自贖
文箐點頭,道:“我曉得,曉得。舅姆莫要著急……我這便去試一試。”拖著傷腳,拐啊拐地下樓去。
華嫣不放心地也要跟去,沈吳氏在屋裡喝止,訓道:“你去有何用?自個兒還帶著傷呢。再說,你弟弟打傷了他,你再去,若是死了,你道如何?”
華嫣聽得表妹在樓梯處的腳步聲漸漸沒了,十分擔心地道:“那,那表妹豈不是……”
沈吳氏看女兒一眼,道:“周家畢竟是官家,如今她四叔在這,能出甚麼事?總比你們姐弟出現在那兒要好。再說,她多少懂點醫,有她去看一眼,興許能想出個法子來。若真是救了過來,我對她亦是感恩戴德……”
看著跪在眼前的兒子,又狠狠地罵道:“你個沒腦子的二強怎麼說你便怎麼聽啊?為娘說你多少事,你可曾記在心裡這次若是那人沒死,你要再不學乖,日後你除了請安,若再往那屋方向跑,看我不打斷你的腿你沒了,我們都跟著去了,大家全省心了真是造孽啊……”哭完,便責罰華庭回屋罰跪反思去。
沈肇果然如鈴鐺所言,奄奄一息。如今頭已被支高,身上蓋了三床被子再加上厚重的衣物,滿臉已是汗珠,從額頭滾落到耳際,流進壓得實實的被子下的脖勁裡。只是這般壓得,定是呼吸亦困難,不是流血死了只怕亦是給憋死。
文箐嚇了一大跳,只要一想到這孩子若是死了,會不會也同自己一樣使得華庭日後亦揹負了人命過日子?不論如何,他可千萬莫要死了。
在她捂著鼻子發憷的當兒,鈴鐺已對著趙氏說:“表小姐好意來看他,你莫叫喚了。表小姐能幹著呢,她懂得些醫,指不定便有法子了……”
文箐深吸了一口氣,如今自己貿然而來,總不能真的便看一眼就抽身而去吧?好歹,需得想想退熱的法子,盡人事聽天命。也不領會趙氏那不信任的目光,只讓跟鈴鐺找她爹去外頭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