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文簡見著袁彬大展身手後,便吵著要學些武藝,道是好打惡人。如今到了寺裡,見得人在練,自是不會被輕易打發離開。這還真是半點兒不能怨裘訟師。“其實,小孩子,這偶爾生下病,發個熱也好。要不然一年到頭不見病,便容易馬虎,拿身體不當回事了。他吧,只怕也是這般,如今且讓他吃個教訓便是了。”
趙氏看向自家男人,見他一臉愧色,雖有心不忍責備,卻也只能當著文箐的面說得一兩句埋怨話:“終究還是怪他。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麼的同你才相處片刻,這一早起來,就病了?還是你大意了……”
裘訟師低頭伏“法”,道:“是,是……我這不是第一次帶孩子嘛,可見文箐也著實厲害,能帶著弟弟這般長時間,照顧得這般好……”
文箐覺得這男人真是好,對自家女人如此一個態度。趙氏也真有福氣,雖經歷了些患難,能得到這樣一個看重自己的男人。不知何年何月,自己又會如何?突然又想到,自己的親事早就內定了,也只能硬著頭皮把生活過下去。
幾步路,幾番心思轉過。剛才嚇得半死,趙氏再**簡這事,心裡更內疚了,仍是怪自家男人看顧不周。文箐有心緩和氣氛,衝裘訟師擠眉弄眼道:“正是,正是。裘大哥這是第一次,沒有經驗。文簡在這,正好可以練練,到時輪到小侄兒的時候,嘿嘿……”
裘訟師卻好似臉上抹了油,十分自如地介面道:“說得倒也是。”便看向趙氏,趙氏滿臉通紅,只低頭不語,暗裡狠狠掐了一把裘訟師,渾沒覺得這話題一扯開來,她腿腳已行動自如了。
夫妻二人在室外自是不能明目張膽的恩愛,文箐卻懂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只在前面走路,想著文簡的病到底要不要緊。
可是馬大郎一案子卻不能讓裘訟師在此多耽擱,道是這幾天可能便會有個結果了,所以得急急往家趕。
裘訟師有些為難地道:“文簡還在病中,要不,且在青山鎮過一晚,明日一早再走?”
文箐不想再給他添麻煩,道是既只是小傷寒,今日趕回九江便是了。人命關天的案子要緊。
文箐卻在尋思這寺廟的見聞,覺得諸事不遂。拜完菩薩後,又給了香火錢財,怎麼還不討菩薩的喜呢?
這一年多來,自己細心照料文簡,不時讓他活動筋骨,加以小小的鍛鍊,他的身體自是比一年半以前要好得多了,尋常也難得生病一回。怎的到了這裡,本來是佛家善地,自己姐弟都遇到不好的事了?莫非同江西這地犯衝?轉念一想,那在歸州亦是犯衝,看來,自己這一穿越,便似乎同什麼都能犯衝,要不然哪裡會有這麼多波折?本來不怎麼迷信的,被趙氏神神叨叨所影響,她也情不自禁“中了封建迷信思想的毒”。
文簡可真如文箐所料,被裘訟師抱出寺來,此時他也只是低熱,卻吵鬧著不願離開這裡,道是要在這裡學一身本領才下山去。
文箐哭笑不得,一邊試探他體溫,真正是虛驚一場,看來並不嚴重,只是低熱罷了,一邊問他道:“你學一身本領作甚麼?”
文簡十分認真地道:“再有無賴,我便象袁大哥一般,打得他那個,哦,滿地找牙”
趙氏聽了,亦摸了下他小腦袋上,然後給他戴上小**帽,道:“唉呀,文簡真懂事,真能幹了。現在就懂得要鋤奸懲惡了。長大了一定越發厲害得很。”
文簡得了誇獎,有些不好意思,低了一下頭,過一會兒又昂起頭來,問道:“那鋤奸懲惡是甚麼?”
文箐示意裘訟師快趁這機會讓馬車伕快起程,免得文簡要是想起練武一事來,只怕又走不得了。她在一旁笑道:“嫂子莫要誇他得不知南北了。鋤奸懲惡啊,就是路見壞人欺負好人,便相助好人,打跑惡人。”
文簡道:“哦,就是袁大哥打無賴。”
這孩子中了邪,才相處一兩天,便對袁彬信服得很,真是忠實的粉絲看待偶像的一般。
文箐可不想讓他成為一個純粹的武人,他要是去從軍了,那日後可算是軍戶了,日後真要到邊塞苦守北風過日子,這可不定是好事。土木堡事件時,只怕那時他正好成年,要是遇到這事,不定有個什麼性命波折,那可就對不起周夫人同姨娘了。再說,日後如果要脫離軍人戶籍,縱觀有明一代,又有幾人?忙哄道:“姐姐說的打跑,自不是用拳腳功夫,便象裘大哥一般,給好人辯訟,讓惡人坐牢發配邊遠,也是鋤奸懲惡。”
文簡立馬用一種“好厲害”的眼神看向裘訟師,這回他這個“老油條”倒是有幾分臉紅起來。只聽文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