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去。要不然,她只怕不就是罵我頓了。”
文箐知這個沈家事兒,自然是周夫人孃家的事,她對此正是一摸黑,自是分外高興,直點頭,道:“咱姐妹說的話,我何嘗透露過丁點與母親及陳媽了?定是不說與其他人聽的。”
阿素得了她的保證。便拉了她坐下來道:“我同你說說家裡的事罷,至於其他的,夫人與老爺的事,我也不好多嘴。小姐……”
文箐見她一臉懇求相,心想周夫人與周大人的事看來也不能急在一時,便是講講周家的一些事也是好的,至少自己多了些瞭解。於是點頭,催了阿素講吓去。
阿素摟她在懷裡,望著窗外的葉兒漸黃,想了想,方才道:“你且別催我,待我想想,從何開始說起。嗯,便說咱周家與沈家吧。咱們家雖然不算太富,在蘇州不說是個極有名的,可是卻也是有名的。咱們周家雖有些錢,可是同夫人孃家沈家比起來,自是比不上的。只是這些年,沈家其他人大都不再經商,只有你三舅卻是將家業發展得更大。”
文箐一臉好奇地問道:“便是那個今春下西洋的三舅?既然有錢,為何還要到處籌錢?”
阿素覺得小姐說的話太孩子氣了,便笑道:“小姐,你想那船比這間院子同屋子還大,要裝多少東西啊?自是好多人將貨物湊一起,結夥一起去販賣 了。沈家再有錢,自是自家經營貨物有限。三舅爺將大多房子都典押了出去,又將田地委於好些商家,才能湊出大半船的貨物。”
文箐也覺得自己剛才問得急了,沒想這個問題。確實。海船同長江的船大小級別自是不一樣的。也覺得自己真是傻了,不好意思地笑著說:“別管我,你儘管說下去。”
“論輩份說來,是你曾外祖父,還是高祖父來著,這個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了,據說當時行商很有一套,眼光極準。”阿素想了好久,也沒記起來這個具體輩份。
文箐突然想起元末明初的那個沈萬三來,該不會……便問了阿素。
阿素卻笑道:“你怎的還知道這個人?自然不是了。夫人家同他家自是出了五服出外了。我記得夫人以前提及家事時,與我說說過,曾外祖父在洪武時期在戶部任過職,對一些律法很是清楚。”
文箐聽到這裡,想到祖父是個有才幹的學士,能去參與編撰永樂大典,沒想到曾外祖父還居然是朱元璋手下的“財政部”任過職。忍不住問道:“那曾外祖父是何官職?”
“這個我倒不知道了,反正官也不大,品位肯定沒有咱們老爺高。只是因為後來洪武皇帝下旨:戶籍為江浙蘇的官員,一概不能擔當戶部職位,便是連小吏都不成。”
文箐沒想到還有這個地域歧視,而且是從皇帝的聖旨裡頒佈的,便十分驚訝地問道:“這個可是有何緣故不成?”
“我也問過夫人,想來是因為浙東地區在元末是轄於張士誠吧。總之。到現在,依然不能任職於戶部。小姐,還有別的問嗎?”阿素髮覺話題被拐跑了,心想小姐再問其他的,自是不會再記得提夫人的事了。便哄著她往這方面提問。
文箐猴精地道:“剛才是我打斷了你說的,你繼續說沈家的事。”
阿素苦笑一下,自己的算盤落空了,只得繼續道:“便是因為在戶部任職,聽說曾外祖父喜歡看每年各地方呈到戶部的銀錢帳簿,後來又翻到前元朝的帳,又瞭解了一此宋的銀錢與交子的事。便發現了一個問題。小姐。你猜猜?”
文箐哪裡猜得到,自然是催著她講吓去。
阿素狡黠地一笑完後,道:“原來曾外祖父發現這個定鈔也必然同宋的交子,元的鈔子一樣,會越來越不值錢。”說完,挑眉看著文箐,道,“你說這個曾外曾祖父厲害不?”
文箐一想,原來古代早就有貨幣貶值概念了,而且人家有過研究啊,這曾外祖父不會也是穿越過來的吧?想了一會兒,摸不出頭緒,自是口裡稱道:“真正是厲害!難不成那時寶鈔很值錢?”
阿素也跟著點頭,得意洋洋地道:“正是。聽夫人講道,最初寶鈔還是一貫鈔換一兩銀子呢,後來曾外祖父在職時,已是三貫或五貫鈔換一兩銀子了,彼時尚未釋出禁銀令,於是便將每年的俸祿全部轉成銀子或銅錢了。”
文箐見阿素那表情簡直象是自己賺得個缽滿盆滿一樣高興,言語裡更多的是佩服。想想這位曾外祖父作為一個古代人,能有這樣的超前意識真是不一般。這麼一算,那些不懂經營的,若是隻知道存寶鈔,只怕存上千貫,到現在也值不了五十兩銀子。可見曾外祖父的銀子要是積累到現在,自是相當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