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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箐點了點頭,道:“應該是他了。我也沒想到,他會四處打聽我的事。”
周騰嘆口氣道:“莫做出頭鳥啊。你啊,以前管你三舅姆的事,我勸你,你不聽,還非得把自己的鋪子作抵押,到現在你三舅那帳好似還有些沒還完,好在是你弟弟那兩個鋪面倒是回來了。如今得罪人,也是因為你三舅的那債……”
文箐道:“劉進取為人奸猾,他一度想私謀了杭州那鋪子到手,我自然不能讓他如願。這種人,總是動歪腦筋,實是該給點教訓才是。”上次若不是沈老太太出面,說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只怕現下早就流徙到異地去了,哪來這個煩心事。
周騰被侄女兒的話氣惱得發笑,道:“你還想給人教訓?人家如今倒是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了。”
文箐也沒反駁他,嘆口氣,垂著個頭,可憐巴巴地看一眼三叔,道:“是啊,如今是我被反教訓了一回,被人好生欺負了一次。這口氣,我先忍著。”
周騰一見侄女明明窩著火,又可憐兮兮地瞧自己,嘴裡卻放出硬話來充好漢,真是又氣又惱又憐她,罵也罵不了,說也不好多說,便道:“那你現下想如何善了?那些絨衣若沒有毛皮,可是做不了。失信於人?”
文箐咬了一下下唇,道:“我再高價收幾張鼠皮,實在不行,只能給將了定金的人退錢,賠禮道歉。吃這麼一次虧,箐兒自然是謹記著再不犯了。日後但凡哪樣,都要檢查到了,不敢輕忽了。”
周騰見她是正兒八百地反省,便也沒再說她什麼。“許家要與你結盟,你又如何打算?”
文箐道:“侄女兒也沒多想,當日他派人來,我那時也不在,也不知許家到底是什麼意思。今日讓周管家過去一探虛實了。三叔,許家現下生意聽說是許家老大把持著,那人如何?”
周騰道:“人不錯。前兩年,他來求親,你三嬸還允了,陰差陽錯,錯過去了。”他已忘了當初是他反對激烈得很。不過與許家,現下他也有些生意往來,才知許家在當日也被江家戲弄了一回,往日的那些恩怨,如今也都放下來了。
未幾,周德全歸來了,說是許家大少爺確實有意要與四小姐這裡結盟,商議好絨衣價格,兩家不進行惡性價格競爭。“想來,他也是絨量不足,生怕小姐這裡再來一次半價的事兒,他那邊可拼不過咱們。”
許家做的是純絨的絨衣,上次文箐突然將半絨半棉的絨衣來了個大降價,一下子將那些剛開始做絨衣的人打趴下了,經不得與文箐這般直落三千尺的價格大戰,收了手。
而劉進取,也是受害者之一。絨衣量不夠,於是打起了毛皮的主意來了。
許家打聽得劉進取是收購灰鼠皮的主謀者之一,不過一直以為他還替沈家做事,就以為是文箐故意為之,心裡也曾暗惱過文箐做生意不懂“和氣生財”的道理,過於“獨”了,直到聽到熟識的皮貨商反饋:周家做絨衣也在高價求購毛皮時,才知曉,劉進取早就不在沈家做事了。
文箐那時忽略了一個問題,許家說的是主謀之一,而她直接聽成了主謀者。是故,聽到許家對自己的誤會揭曉了,問道:“許家也缺毛皮?”
周德全搖搖頭,周騰在一旁嗤了一下,道:“他今年初,娶的的便是皮貨鋪子的千金,有老丈人依仗,想來是不怎麼缺毛皮,至少比你肯定不缺。”
文箐面上發袖。人家不缺,但也不可能分出毛皮給自己來。這事兒,人家許家不落井下石,不對自己出招已經是有幾分仁義了,就別想七想八,奢望許家突然拿出一堆毛皮來“分享”。都是競爭對手,人家沒有利益,是不可能這般給你好處的。文箐為自己這一刻的天真與幻想而羞愧。人家的所謂結盟,其實就是一個君子協定,再不降價抬價,提前通一聲氣,相安無事各賣各的貨,不惡性競爭罷了。
儘管對眼下沒幫助,至少說明許家大少爺做生意還是頗有君子之風,坦蕩蕩的,在這個時候表態,說不參戰,不擠兌文箐,這也說明人家在示好。這個人情,文箐還是心領了。
周騰道:“你犯愁也沒用。且找你三嬸去,你三嬸那箱子裡,有兩張銀鼠皮,本來想留著你五妹出嫁用的,有幾張灰鼠皮與狐狸皮,你一併拿去吧。”
太意外了。文箐很是受寵若驚,以致於竟不知道道謝了。
她來向周騰打聽情況,可還真沒想向周騰訴苦然後眼淚汪汪求他幫忙,沒想到周騰卻主動這麼大方地“雪中送炭”。
直到聽到旁邊周德全在道:“多謝三爺照顧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