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牆上只有一扇窗戶,但因為向陽,白日裡陽光還算充足,只是那窗戶在極高的地方,屋子裡又沒有可以墊腳的東西,所以想從這裡逃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林珍惜不禁有些洩氣,原本她還想試試穿越女慣用伎倆,溼毛巾擰斷鐵欄杆什麼的。
事實證明那些小說、漫畫、電視劇什麼的都是不靠譜的,騙子雖然生在古代,可不代表他們的智商就一定捉急。
花樓既然將女郎們買來,肯定不會白養著,自然而然也就不能一輩子將她們關在這裡。
如今要想逃出去,看來只有先靜觀其變,等花樓裡的人主動把她們帶出去時再伺機逃走。
這樣想著,林珍惜反倒沒有剛開始那麼緊張了,相反的她更加焦灼於該如何再度逃出長安城這個問題。
後來的一段時間裡,那老鴇再沒有出現,只是每日會有小廝往這屋子裡送飯菜,迫著女郎們吃下了才離開。
起初也只是關著她們,再沒有別的,後來見女郎們漸漸變得順從,又開始讓一些教習師父進來教她們些簡單的歌舞和禮儀。
雖然是被強迫著學那些東西,可這也證明她們暫時是安全的,老鴇花了重金將她們買下來,又以飯菜養著她們,還教她們歌舞,自然不會在她們還沒有創造任何經濟價值之前威脅她們的性命。
話雖然這麼說,眼下林珍惜雖不擔心自己的小命,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也和那些漸漸明白事情經過的另外幾位女郎一樣,為另一樁事情憂慮非常。
她可不想被逼良為娼啊!
花樓畢竟是花樓,幹得就是逼良為娼的買賣的。
林珍惜和另外幾名女郎被關在那屋子裡,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日,她每日裡雖著意記得,也只數了個大概。
大約是到兩個月餘的時候,那老鴇竟難得親自來了。
依舊是一臉濃妝跟糊牆似的婦人扭著腰踱進了屋子裡,身後跟著數名壯漢,似是貼身保鏢一類的,排場甚是了得。
她挨個的將女郎們檢視了一遍,又叫她們將學來的歌舞演了一遍,復而滿意的點了點頭:“調教的不錯。”
說罷,她吩咐身旁侍立的小廝道:“今晚有幾個身份了得的大主顧,該是把這批新貨拿出來的時候了,你且讓她們好生準備,莫要出了紕漏。”
聽到這話,女郎們頓時情緒失控起來,一個個開始低聲啜泣,只有林珍惜暗自一喜,心道機會來了。
待那老鴇離開後,小廝便領了幾名侍女進來,分別領了女郎們出去沐浴更衣。
離開那間屋子的一剎那,儘管身後還有兩個壯漢看管著,林珍惜還是難忍激動的心緒。
她舉頭望了望許久未曾見過的碧天白雲,不禁想著在這裡關了許多日子,也不知外面怎麼樣了,燕、秦兩軍的對峙不知是否結束,慕容衝又有沒有再攻回來。
一直到旁晚時分,林珍惜被脅迫著梳妝打扮結束,也沒有找到機會逃出去,她才終於意識到這個嚴峻的事實,那便是相對於燕軍和秦軍的情勢,眼下她更應該擔心自己的安危。
隨著夜幕的降臨,她開始變得越來越忐忑。
如坐針氈之際有小廝過來吩咐隨侍她的侍女將她帶到樓上的廂房裡,還交待她這客人非比尋常,得罪不起,最好別耍花招,花樓的打手都在門外隨時候命,弄不好就會要了她的小命。
林珍惜愣了愣,心下驀地一沉,滿面詫異的脫口而出:“這就要去見客了?”
那小廝沒有想到她不哭不鬧,還問出這樣的問題,怔怔的點頭。
“這不對啊!”林珍惜卻蹙眉辯道:“不是應該先跳個舞,再選個秀,讓客人們出個價什麼的,順序應該是這樣才對啊!你們有沒有搞錯,前面教那些東西都是浪費表情麼?你們不搞這些,不怕客戶給差評麼?不搞這些,我怎麼逃……”
話說一半,林珍惜連忙住嘴,險些就說漏了。
她抬眼偷瞄那名小廝,生怕他察覺出自己要尋機逃走的心思,見他一臉的表情僵硬,才略放下心來。
事實上她方才那頓數落說得流暢又有氣勢,生生將這小廝震住。
過了許久,小廝才反應過來,兇相畢露的狠狠瞪了林珍惜一眼,斥道:“哪裡來這麼多廢話,快給我帶走。”
林珍惜便被押解著穿過一個偌大的庭院,而後上到一棟房子的二樓,最後被綁了手腳矇住眼睛,扔到其中一間屋子裡的床榻上。
進到那屋子裡後,林珍惜縱使動彈不得,也沒有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