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做了什麼噩夢,蔥白的手緊緊的絞在一起。
她睜開眼睛,再把自己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好幾天了,她都連續做夢。明明她都已經死了,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回到了十年前,看到枕頭旁放置著杏黃色的襖裙,她揉了揉臉,她是真的回來了。
竟然能有這份巧遇,她摸了摸額頭,暗下決心,老天既然要送她回來,那她就一定不能辜負期望,活出個人樣來,也不能重蹈前世的覆轍。
就是這襖裙吧,她竟然覺得有些生疏了。
給宗司令做姨太太后,宗家喜歡凡事學洋人,家中的姨太太們都以穿高叉旗袍和蕾絲裙子為榮,她那裡一水兒的旗袍。而李家卻是舊式人家,她祖母是旗人出身,旗人規矩大,每日晨昏定省不說,女孩們走路都不能有一絲搖晃,衣裳也要平平整整的。
她頗為苦惱的把衣服套上,門外已經有人敲門了,她穿著寢衣去開門。門外卻是許多年未見面的親孃江氏,她穿著紫色繡匏瓜的襖子,正一臉焦急的看著她,“靜兒,怎麼還在屋子裡磨蹭,若是去晚了,你祖母又要說你了。”
江氏是續絃,因貌美恭順才被祖母給當時還是戶部主事的父親續娶的,故而唯唯諾諾,不敢拂逆祖母郎氏。
“好。”文靜裝出平常的樣子。
江氏替女兒把衣裳下襬拉平,牽著她的手快步給郎氏請安。她這一生統共也就生了一兒一女,兒子憨憨的也老實,女兒雖然小時候鬧騰一點,現在也出落的貞靜極了。她現在要煩惱的,就是如何把大女兒的婚事辦好。
長女雖然不是她所出,到底喊她一聲“媽”,又有老太太的愧疚,就是家裡窮也要為長女撐起來。
江氏正冥思苦想家中還有什麼可以當的,全然沒有注意到女兒的眼神。
亭臺蜿蜒,小廊曲折,文靜再次走在李家院子,那種熟悉感又都回來了。李家在紹興是大家族,祖父李桂雖則是李家旁支,但考中了進士,後官至吏部侍郎,父親李澹是秀才,蒙恩蔭,做戶部主事。
這座大宅子就是祖父在世時派人回來修建的,打從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