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相像,所以他理所當然地以為皇帝已經被殺。
他竟然在如此關鍵的環節,出了這麼致命的差池!
不過,他還沒有全然慌亂,他掃視著大殿,那些蕭懷崇安插的精兵所在之處,直到看見那些侍衛不知何時已被換上了皇帝的御林軍,他才絕望地跪倒在地。
這一刻,他所有的風度和優雅盡失,只能像狗一樣匍匐地跪在地上,冷汗涔涔地滲出額角:“皇、皇上……”
“混賬東西,謀逆你也敢?”皇帝抬腿,朝著他胸口就是一腳,蕭懷瑾被踹翻在地,連動都不敢動。
皇上自問待他這庶弟不薄,儘管他性情特立獨行,性格乖僻,終日拈花惹草,不務正業,他也只當是他被慣壞了的孩子,沒想到浪子的形象盡是偽裝出的表象,他竟然處心積慮地在打皇位的主意,並且為這事籌備謀劃了近十年。
乍聽皇上駕崩,朝廷上下一片譁然。大皇子有疾抱恙在身,無法繼承大統,先帝遺詔命端王暫掌皇位,文武百官都還未從這變故中緩過神來,只見被傳暴斃的“先帝”陡然出現,怒斥端王篡位謀逆。
百官紛紛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又是一番如何斥責端王大逆不道,又是如何向皇帝表忠心,醜態畢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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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皇上事先都知道,故意演了這出甕中捉鱉的戲?”商慈覺得腦袋有些轉不過來彎,“可是蕭懷崇的那些兵呢,現在京城的兵權可都是掌握在他手中啊。”
“你覺得蕭懷崇為什麼會幫六王謀反?”巽方反問她。
商慈想了想,道:“因為他二人是一母所出的同胞,而皇上並不是。”
巽方笑看著她,嗓音清潤:“這還不夠。”
商慈沉思了下,是啊,人家王爺當得好好的,有妻有子,憑什麼因為別人的一己私慾,連性命也不顧了,去謀反?儘管那人是他的親弟弟。
“你還記得肅親王府的煞局嗎?”巽方沉聲問。
商慈當然記得,若不是從蕭懷崇的掌心看出他身受煞局,她不會那麼容易脫離那尼姑庵,如果不是順利幫蕭懷崇破了那子孫煞局拿到了一筆不菲的酬金,她也不會那麼快能在京城立足。
想到這,商慈陡然靈光一閃,王府的佈局都是宮裡御用的能人巧匠建造的,肅親王府建造十年,那煞局也了十年,說明從王府建成之時,那煞局就是存在的。
“難道這煞局是皇帝暗中屬意?蕭懷崇因為知道了這事,憤恨之下,所以才決心幫胞弟造反?”
“沒錯,”巽方側望著她,“然而他臨時倒戈了,皇上將計就計,仍然派他去北伐,從頭到尾,都是演給蕭懷瑾看得一場戲。”
蕭懷崇居然倒戈了,商慈再次被驚到:“為什麼?”
“因為我告訴了他煞局的真相,那隻裝著屍嬰的木匣子是蕭懷瑾派人放置在王府房樑上的。”
商慈保持著微張著嘴的姿勢,為了把蕭懷崇拉到和自己統一戰線,蕭懷瑾竟然不惜對自己的親哥哥下煞局,她對這位六王爺狠毒手段的認識著實又加深了一層。
商慈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皇上不直接以謀逆罪拿下六王爺,非要等到他起兵攻入紫禁城,佈下這麼一個局?”
巽方耐心地一點點同她解釋梳理:“開天眼太過匪夷所思,我如何說服皇帝,我所看到的景象一定是真?且六王爺其人狡詐,做事說話滴水不漏,沒有任何破綻可捉,他與蕭懷崇從來不以書信往來,而是口頭上的交談,不留下任何供人彈劾的把柄。我如何能憑一個只有我能看見的、不知何時會發生的畫面,讓皇帝去治一個王爺的罪?我也是透過西南大旱一事,才逐步取得皇上的信任。”
巽方頓了頓,又道:“後來,我說服蕭懷崇倒戈,皇帝仍是決定將計就計,在文武百官面前戳穿六王爺的弒兄篡位行徑,才能最直接而不招惹非議地定下他的罪,雖然昨日夜裡看起來聲勢浩大,火勢漫天,實則守城的官兵在皇上的授意下,並沒有拼死抵抗,傷亡其實微乎其微。”
商慈微微垂眸,她果真想得太簡單了。
“且就算直接抓了六王爺,真的能避免這場逼宮的災禍?我說過,天眼所預示的畫面一定會成真,前朝出過十幾位開過天眼之人,無一例外,唯有正視它,任何投機取巧或是企圖規避的方法,都沒有任何作用,只會導致更糟糕的局面。”
說到這,巽方拉過她的手,放在掌心裡。掌心的觸感軟膩光滑,像是上好的瓊脂,巽方緊握著那團柔荑,凝視著她道:“阿慈,我真的要感謝你,是那晚你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