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誰,只說那人是上清道觀的道士,被葛三爺聽了一耳朵。
葛三爺盯著面前的道士目眥欲裂,此刻把李贄活吃了的心都有了,他渾身上下什麼都能丟,唯有那件寶貝不可丟啊,他無妻無子,孑然一身,後半輩子全指望那寶貝養活了……
一炷香之前。
天方矇矇亮,日頭方露了一線,朱煜抻著懶腰,推開了屋門。
睡眼惺忪地在庭院裡掃了一圈,這一掃不要緊,恰看見了多日未曾露面的那位苗疆女藍蝶。
那日蛇禍之夜,她驚豔的亮相可讓朱煜映象深刻。
她此刻正欲回屋,只呈給他一個嫋娜的背影,藍紫色的裙角一擺一蕩,露出穿著緞面繡花鞋的纖足,只看得的朱煜心癢難耐。被迫住在這山莊裡,他已是好幾日沒開葷,這直接導致他神思萎靡,食慾不振,做什麼事都沒力氣,不知道這國師招選要多久才能完,他只知再這麼下去,自己只怕要蔫成水。
被巽方捏脫臼的手腕還隱隱疼著,但一想到藍蝶這幾日屋裡傳來的靡靡之音,朱煜只道這苗疆女子是不同的,性子火辣奔放,定不會將他拒之門外,當下手腳不聽使喚地跟了上去。
藍蝶正欲關門,便瞧見了那張涎水欲滴的臉,唇角勾起興味的笑,一雙微挑的鳳眼似含情地打量著她。
這可與上次敲商慈的門,待遇完全不同,激動之餘的朱煜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忍住,轉動手腕在她面前晃了晃,眨眼笑道:“妹妹,你可瞧見我這雙手?”
藍蝶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雙手真是雙好手,白白淨淨,連汗毛也不見,像是玉雕成的,倒不像是能長在他這種俗人身上的。
“瞧見了。”藍蝶抿唇而笑。
朱煜傾身附耳過去,順勢往她身後的竹屋裡張望了一眼,不見那兩位高壯的侍從,心下更大膽了,眉梢上染著猥瑣的笑意:“妹妹,你整日跟你那倆位隨從……也不嫌膩得慌?哥哥我最精通這些,你信不信只憑我這雙手,便已叫無數的閨中女子欲…仙…欲…死?”
藍蝶眼裡閃過不知名的光,當下嬌笑一聲:“是麼?來,我看看……”
美人要看他的手,朱煜忙不得地伸過去,只見藍蝶寬大的袖口輕拂過他的手,指尖就像是被什麼小蟲蟄了一口,麻麻癢癢。
這種奇怪的觸感一晃而過,朱煜還沒回過味來,就見藍蝶雖勾著唇角,似是而非的詭異笑容讓人脊背生寒。
她冷笑著嘆:“可惜,可惜,你這雙手再巧,也無什麼用武之地了。”
*
葛三爺這邊正罵得唾沫橫飛,李贄自持風度,不屑像個潑婦似的與他叉腰對罵,倒被葛三爺臭烘烘的口水噴了一臉。
眼見李贄忍耐到極限,也不管什麼老者為尊了,正擼了袖子,上去狠揍這找事的老頭一頓,只聞一道驚慌失措地呼喊聲在身後的竹屋響起。
侍女拎著的食盒掉落在地上,內裡的麵點清粥散了一地,竹屋的門被推開半邊,侍女盯著那扇半開的門,像是看到什麼可怖的東西,一面倒退一面呼喊。
“死、死人了!”
☆、第41章 所謂通靈
“死、死人了!”
侍女的呼聲足夠尖銳,不光正罵在興頭上的葛三爺和正準備擼袖子揍人的李贄都被驚住了,默默在屋內聽著牆角看笑話的眾人也俱是吃了一驚,紛紛推門而出。
商慈亦探出頭望過去,那是朱煜的屋子。
驚疑之下,迅速穿好衣服,粗略梳洗一番,隨便挽了個髻,出門剛好撞上流光,待二人匆匆趕到事發的竹屋,其他人早已聞聲而來,齊聚一堂。
見到地上那一灘慘狀時,商慈才明白那些個向來穩重的侍女,為什麼會嚇成那般模樣了。
屍體裸…露出的面板上全是大小不一的紅疙瘩,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面板,有的疙瘩被撓破了,血水混著帶膿的黃水滴滴拉拉地淌了出來,他身上的衣物亦被撕扯成條狀,唯有一張臉,木然無生氣,眼珠不甘心地怒睜著,遍佈紅絲。
在眾人此起彼伏地抽氣聲中,喇嘛朗達姆和悟德倒是很淡定地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即分別在他的左右手邊蹲下,只因就目前的情況看,這種死狀八成是中毒了,他二人不敢觸碰朱煜的面板,用手絹搭在他的手上,隔著絹布握住他的手,誦經超度。
那雙好看的手此刻也紅斑遍佈,被抓撓得鮮血淋漓,商慈看著直犯惡心。
瞥見她的身影,巽方朝她比了個手勢,示意她到自己身邊來。
事發匆忙,巽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