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道:“是啊,寶華,你們有話好好說,今天可是中秋節呢,這大團圓的日子,難得你們回京,可要好好慶祝的。”
戚貴妃及四妃也紛紛開口,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至少她們得有所表示,免得事情真的一發不可收拾,然後被牽連其中。而且她們是正德帝的女人,大公主雖然不怎麼給面子,但也有所顧忌不是。其他的王妃公主們,知道不好開口,皆乖巧地站在妃嬪之後。
“這裡怎麼了?”
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眾人聽出了正德帝的聲音,連忙轉頭,便見到皇帝的儀仗就在不遠處,而正德帝帶著大公主的駙馬武烈走了過來,待眾人行禮拜見,正德帝一眼便看到了臉上一條從左臉橫到右臉的血鞭痕跡宛若女鬼一樣的女人,不禁嚇了一跳。
大公主一看到正德帝,馬上哭著跌跌撞撞地走過去,哭道:“父皇,女兒被人欺負了啊!!”
正德帝又是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原來女鬼是自己最疼寵的大女兒,又驚又怒,“怎麼回事?何人膽敢傷你?”
武烈看妻子弄成這樣,忙過去揣扶住她,然後被她一巴掌拍開,眼神一厲,仍是伸手扶住她。大公主正要告狀,懶得理他,撲到正德帝面前,哭得沾到臉上的血漬都暈開了,看起來更像女鬼了,悲悲切切道:“是五弟……父皇,女兒不活了!女兒好不容易回京,一回來就被欺負,五弟竟然直踹女兒心窩子,還甩女兒一鞭子……女兒還不如死在西北算了,還回來做什麼啊,省得被他人欺負……”
那不是你自己追著去西北,又自己呆不住跑回來的麼?在場有大半的人心中如此腹誹。
正德帝以為她真的傷了臉,忙叫道:“請太醫了麼?哎,寶華別哭,父皇為你作主!老五,你過來,跪下給你皇姐請罪!”
皇后欲言又止,想為蕭令殊辯幾句,不過想到曾經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那個剛從冷宮出來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被自己姐姐打得奄奄一息,生怕又得到反效果,只得閉嘴。
倒是太子上前跪下,忙道:“父皇,這是誤會……”
“大哥,難道五弟沒有將我踹倒?沒有將鞭子甩到我臉上?”大公主眉頭倒豎地問,那張被血糊過的臉,完全沒了先前的美麗,宛若夜叉。
太子被她咄咄逼人弄得一滯,便知道這位囂張的妹妹今日是鐵了心要讓蕭令殊受罰了,咬了咬牙,正準備再說時,突然一道身影撲到正德帝面前,太子定睛一看,卻見是晉王妃。
“父皇,請您明鑑啊!”阿寶尖叫一聲,也不管自己這形象像潑婦,跪在正德帝面前,聲淚俱下地哭道:“其實事情是大姐姐先動手的,大姐姐用鞭子打王爺,王爺才會正當防衛的,並非有心踹大姐姐……而且大姐姐臉上的血是大姐姐的鞭子傷了我家王爺的留下的,並非是大姐姐的……嗚嗚嗚……大姐姐,我家王爺就算有什麼錯,您可以好好說話,何必一言不合就打他,我——”
阿寶的聲音嘎然而止,因為她被人強硬地拉起來了,傻傻地看著將她拖起來的男人,阿寶瞬間有種想啃他兩口的衝動——尼瑪現在不是搶著作戲看誰比較悲慘委屈麼?越委屈才越得同情票啊,不然你家那渣爹又偏心了怎麼辦?所以別鬧了!
看著阿寶哭得梨花帶雨的臉——雖然只是臉上薄施胭粉,但仍是弄糊了妝容,看起來實在是有些兒狼狽,不過有大公主那女鬼形象作對比,當得梨花帶雨這四字了。蕭令殊道:“她都沒跪,你不需要!”
阿寶傻眼了,眾人也傻眼了,心說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吧?而且跪皇上天經地義啊,你拉她起來不是讓你爹更生氣麼?
“咳咳咳!”
太子輕咳幾聲。
果然,視線一轉,便見到正德帝發黑的臉色,眾人趕忙眼觀鼻、鼻觀心。
正德帝的視線從女鬼一樣的大女兒移到了阿寶臉上,然後視線自然掃到了蕭令殊沾著血漬的手,最後是那張冷硬無表情的臉。若是平時,這兒子絕對會無動於衷地站著任人誤解,任人定罪,無所謂怎麼樣。現在也一樣,可是顯然這五兒媳婦不肯這樣,所以跑出來了。
大公主有些傻眼,她此時心口疼得要命,跪什麼跪啊?而且她是尊貴的大公主,從來極少在父皇面前下跪,這種時候她告狀也不用跪的,只有低賤的晉王妃才需要跪吧?
“父皇……”
正德帝突然轉過視線,冷聲道:“成何體統!你們都給朕去打理好自己,讓太醫看看傷勢,其他的呆會再說!太醫可是來了?”
皇后忙道:“太子已經讓人去請太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