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雪瑤正要進梢間裡看看兒子,卻聽到裡面傳來一道女聲:“小皇子,小皇子乖哦。木啊……”
範雪瑤驀然皺眉,步伐便加快了一些,繞過屏風,便立即看到一個背對著她們,穿著蔥綠綢褙子的婦人正抱著一個嬰兒,舉態親暱。再看他們倆幾乎並持的腦袋,不難想象出方才的木啊一聲,分明是這蔥綠綢褙子的婦人親她懷裡的孩子的聲響。
聽見響聲,婦人慌忙地轉身望來,見是範雪瑤,頓時臉色一變,慌亂地將懷中嬰兒放回床上,戰戰兢兢地站到一旁。
範雪瑤看也不看她,徑直走到床邊,動作輕柔地抱起床上見到她來,揮舞著小手要抱抱的兒子。
小心地調整著小嬰兒覺得舒適的姿勢斜抱著,往外走去,路過婦人身旁時腳步一頓,看了她一眼,笑著道:“只是收了皇家的銀米出賣奶水罷了,何來恩德,何來情誼?莫不是以為小皇子吃你兩口奶水,你就真是小皇子的孃親了不成?且不說皇后這位正經的中宮娘娘,本位這懷胎十月,方才生下小皇子的生母尚且還在吶。”
她有意說給隔壁次間的乳孃聽,因此聲音不僅沒有壓低,反而清晰明朗,務求讓她們聽的分明真切。
這番話不可謂不誅心。
婦人,也就是乳孃孫氏,早在她出聲時便噗通跪到了地上,抖著身子深深埋頭觸地,不住地磕頭告饒:“求昭儀饒恕奴這一次,奴再也不敢了!”
丟給畫屏一個眼神,範雪瑤便目不斜視,懷抱著兒子步出隔間。一抬頭,便見次間裡,兩個乳孃皆面色如土,見她出來,紛紛跪到地上磕頭,大氣不敢出。雖然是在疊尿布小衣裳,可放著孫氏一人在裡間照料小皇子,給了她作怪的空子,就是她們的過錯。她們無話可以辯解。
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