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嚏打的,也忒虛假了。
範雪瑤笑道:“是嗎?本位倒是不覺著,許是愛花吧。覺著有花香,人都舒心多了。大皇子也甚是喜歡這些花兒,常擷了玩兒。”
大長公主數落道:“你身為婦人,又是官家的妃嬪,你的義務是輔佐中宮,服侍官家。應當知道,耽溺這些玩物會敗壞宮廷的風氣。閒暇時做針黹女紅有何不好?養什麼花兒草兒的,不是正經婦人該乾的事。”
範雪瑤見她就差沒直接說她整日狐媚邀寵,蠱惑官家了。全當她是在放屁,左耳聽右耳出,笑容柔婉而靦腆,簡潔短小地道了聲:“是,承蒙大長公主指點。”
範雪瑤裝聾作啞,態度雖好,可在自己看來就是敷衍了事,大長公主愈發氣性大起來,幸好披香殿就這麼大,哪怕她們步子邁的再小再慢,也很快就到了後殿。
女官趕緊把她請進屋內,免得她再說些不著調的話。
第一百三十三 章 仗勢欺人
秦魏國大長公主是見過太后再來的,韋太后知道她因為長孫珪被罰一事,對範雪瑤不滿,因此在她來之前,便為範雪瑤說了不少好話,婉轉地勸她別太過火。
秦魏國大長公主是親眼看著韋太后走到今天的,很明白當初韋太后處境有多艱難,不受寵,被那些卑賤的伶人騎在頭上。而且韋太后又是她的晚輩。
她唯獨命好的就是生養了楚楠這麼個好兒子,聰慧好學又知禮,肯發奮,頂著巨大的壓力走到今天這一步。
如果不是有楚楠這麼個好兒子,哪裡能有她被尊封為太后的一天?出於這些想法,大長公主其實內心並不怎麼尊重韋太后。
因此哪怕韋太后從中周旋說了那麼多好話,真見了範雪瑤,她依然沒半點好態度。一打照臉就給臉子看。
等進了殿內,畫屏等人近前服侍,奉茶果。她見到畫屏、巧巧、素娥等人皆是眉目清秀,身上的宮裝衣襟、袖口處皆繡著花,打扮的都很俏麗的模樣,便一心認定這些宮女都是範雪瑤養來蠱惑官家的,恐怕有不少已經被官家幸過了。
範雪瑤聽到大長公主內心的想法,險些笑出來。誰說宮女打扮的精緻一些,就一定要是為了取悅皇帝?她就喜歡自己殿裡的宮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圍在身邊都覺得賞心悅目,不行嗎?
何況她的宮女也沒打扮的多出格,不過是她賞了些衣料子,穿綾著綢,頭上有兩樣簪釵罷了,這就算出格了?人家老太后、皇后身邊的宮女還戴花冠呢!
秦魏國大長公主皺著眉頭,一雙渾濁的眼睛從宮女們身上轉來轉去,神色嚴肅地說道:“這些個宮娥,打扮的妖妖嬈嬈的,成什麼體統。莫要以為是服侍妃嬪的,規矩上就可以輕慢疏忽了。昭儀你這殿裡的宮人規矩可不好,要把心思多放些在管教宮人身上才是。”
範雪瑤笑了起來,她本來看著有太后的女官在,所以準備扮會兒溫馴。左右之前大長公主找的茬不過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可以忍讓。
但是現在秦魏國大長公主說的卻是說她規矩不好,管不好自己殿裡的宮人,甚至暗指她把心思放在了別處。
她一個內宮妃嬪,心思能放在哪裡?無非就是爭奪寵幸罷了。
秦魏國大長公主這是在指責她因為整天想著邀寵,所以才把自己的宮人打扮的妖妖嬈嬈,藉此取悅皇帝。
這就沒法忍了。
範雪瑤眼瞼微垂,然後又抬起,勾著嘴角道:“大長公主這話妾可受不得,妾別的話不敢講,但管教宮人上,卻還有些心得。妾進宮也有幾年了,從未有宮人犯過任何一條禁律。官家曾問說,披香殿的宮人規矩極好,是不是管教的嚴?還囑咐妾說,宮裡許多妃嬪有毆打宮人的惡習,勸妾不可做那痛毆宮人的齷齪事。其實妾哪有打過她們,不過是在偶爾宮人犯了錯時,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再加之平日裡尚仁尚德,以身作則罷了。”
大長公主神情陰沉,瞪著範雪瑤的眼睛大了一點。
範雪瑤視而不見,說著,把身子轉向畫屏她們,端詳了一圈兒,疑惑道:“覺著妖嬈嗎?既沒濃妝豔抹,也沒有穿著大紅大綠,並不豔冶輕浮啊。”
“哦,想必大長公主是指她們穿戴的吧,那你誤會了。”
範雪瑤笑的溫婉:“她們身上穿的、戴的,雖非宮女的份例,但並不逾制。她們服侍的體貼用心,妾憐惜她們才賞賜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是些尋常的宮花簪環罷了。看著好看,多是些絨花通草之流,並不貴重的。倒是叫大長公主誤會了。其實,妾以為,只要宮女們規矩好,說話行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