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和王德花是收音機的忠實粉絲,每天回家來吃完飯都要讓溫欣把收音機拿出來播上一播; 七十年代的廣播內容,除了晚上的新聞節目; 革命歌曲節目,還有評書之類的娛樂節目; 王德花對這個特別上癮; 每天在堂屋一邊納鞋底或者縫衣服一邊聽; 特別入迷。
開始的時候; 每逢趙勝軍要睡覺; 他娘就自動自發的犯困回去睡覺。因為這半導體收音機是小兩口的東西; 而且是個科技玩意兒; 王德花自己也不會擺弄; 但是為了大孫子雖然沒聽完; 癮沒那麼大; 也就去睡覺了。可是最近不一樣,自從廣播上開始新播了一個名叫《罕達罕的足跡》的評書之後,王德花就如痴如醉了。趙勝軍晚上連說好幾遍困了困了; 他娘都無動於衷,支著耳朵聽著評書生怕錯過一點細節; 時不時的還會嫌棄小兒子煩人吵著她聽書了; 著急了罵他平時跟個夜貓子似得也沒見這麼早睡的; 被揭露了的趙勝軍臉色尷尬; 每每引得溫欣悶笑不已。
這種東西;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很快王德花就不滿足於自己聽廣播了,這種抓敵特的緊張劇情,她迫切的想要與人討論,於是,與她一起上工的老閨蜜幾個就成了這個評書的第一批粉絲,一開始是下工的時候王德花給那幾個老閨蜜講劇情,但王德花畢竟是個鄉下老嫗,口齒也不太凌厲,被人隨便一問就被問住了。於是大家不滿足於王德花的轉述了,吃過飯,帶著針線板凳到王德花家來聽廣播,跟著唱革命歌曲,最重要的是來聽評書。
這種事情是一傳十,十傳百的,有了第一個老閨蜜,就有第二個,第三個,鄉村老嫗們的話題傳播能力相當厲害,很快,陽石子就燃起了一陣“評書熱”。趙勝軍可鬱悶了,每每吃完飯都蔫蔫的,因為家裡人多,每天都跟過年似得,大人孩子吱啦哇啦吵的腦仁疼,半導體收音機都得放到最大音量。而他和小嬌妻混雜在堂屋的人群裡,自然也就少了很多晚上相處的時光,以前一吃完飯趙勝軍就要燒水洗澡著急著上炕睡覺,現在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