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才是乾爹當初親自留下的第一人,之後他老人家待她的種種特別,他也是看在眼裡的,怎麼可能與那些女人一樣?
等乾爹回來,知道他眼睜睜看著姑娘搬出了都督府,一定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的……吧?
乾爹如今心裡到底怎麼想的,他真的是一絲一毫都看不透了!
小杜子不待施清如說話,忙又道:“至於時刻請教常太醫,常太醫家本來就離咱們府上這麼近,姑娘想過去時,坐了車隨時過去便是,也是一樣的方便,又何必非要搬過去呢?常太醫喜靜,不然當初乾爹是要讓他就住在府裡的,是他堅持,才住到了外邊兒,姑娘搬過去,豈不是擾了他老人家的清靜?且那邊屋子狹小,伺候的人也不齊,姑娘住過去,也太方便了,還是就留在府裡吧,啊?”
施清如笑道:“我與那些美人兒自然不一樣,督主待我恩重如山,我短時間內卻是無以為報,也就只能力所能及為他分點憂了。至於師父那邊兒,空屋子並不少,我們主僕隨便挑一間住,只要不用流落街頭,就蠻好了,那邊還有廚娘和打掃的人,我又有桃子服侍,怎麼會不方便?你就別再多說了,忙你自個兒的去吧。”
小杜子只差跪下了:“姑娘,就算要走,也是那些女人走,怎麼能是您走?您好歹等乾爹回來,與他當面說過此事後,再決定要不要搬走也不遲啊……是,乾爹這程子是忙,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可大後日就是乾爹生辰了,他一定會回府的。而且難得乾爹的好日子,您難道就不留下,向他拜過壽,沾過喜氣兒再走呢?就當小杜子求您了,好歹過幾日再說這事兒吧?”
等過了乾爹的壽辰,很快便是過年了,也沒有大過年的搬家的理兒,那便又有轉圜的時間了,只求乾爹千萬別再牛心左性,白白辜負他辛苦為他爭取到的時間!
施清如卻仍是很堅持,“早幾日晚幾日,其實並沒任何分別,至於督主的壽辰,當面給督主拜壽的人一定很多,也不差我一個了,所以我就遙祝督主喜樂安康也是一樣;那日那麼多達官貴人,督主根本忙不過來,只怕也沒空見我。就是給督主的賀禮,我還沒準備好,只能當日打發人送來了。”
枕頭那般私密的東西,如今她自然也不能再送了,只能重新挑選,幸好時間還來得及,縱選不到讓她眼前一亮的,只要足夠貴重,也不算失禮了。
“姑娘,那您也不能今日就搬走啊,就當我求您了。”
小杜子終於跪下了,“再說了,常太醫那邊總得收拾一下吧?喬遷是大事,難道不要看黃曆的?而且乾爹上次受傷後,還沒復原,便已開始勞心勞力,身體其實早已吃不消了,求姑娘好歹多留幾日,再為乾爹滋補一下身體,不然馬上過年了,宮裡大宴小宴不斷,又要祭天地太廟,還有正旦朝拜……他只有更忙的,我怕他到時真要撐不住,要倒下了。”
見施清如面色好似有所鬆動了,忙又道:“乾爹好似今晚就會回府,姑娘屆時有什麼話兒,當面與他說,好不好?我實在瑣事繁多,要忙自己的去了,就不與姑娘多說了啊,我先走了啊……”
惟恐施清如還要再說,話沒說完,已自地上爬起來,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待跑出了擷芳閣後,沒聽到身後有任何聲音,才喘著氣停下了,拍著胸口暗愁,施姑娘應該把他的話聽進去了吧?不行,他得立時進宮一趟請乾爹回來,他和施姑娘之間的事,只能他們自己解決,他在一邊兒再著急也是沒有用的。
可府裡還有那麼多事情等著他拿主意,他哪裡走得開啊……且先打發人進宮去遞個話兒,就說府裡出了大事,請乾爹今晚一定回來一趟,若打發去的人請不到乾爹的準話兒,他再親自去吧。
施姑娘不能搬走,大後日的壽宴也一樣誤不得!
對了,還得著人時刻注意著擷芳閣的動靜,萬一施姑娘還是鐵了心要離開,他好立時趕過來阻攔才是,總歸他這輩子,只認施姑娘一個乾孃,旁的通不認,——哪個當兒子的能有他這麼累,連自己乾爹的這些事都要管的?
真是快要操碎他的心了!
桃子等看不見小杜子的背影后,方小聲問施清如,“小姐,那我們現在還要收拾東西嗎?”
施清如沉默片刻,道:“自然要收拾,反正遲早都要搬走的,早一點收拾起來,也省得事到臨頭手忙腳亂。”
桃子“嗯”了一聲,“那我待會兒就開始收拾,小姐且去睡一會兒吧,您身體這兩日本就不舒坦,我先給您抱個湯婆子去。”
施清如道:“不必了,我不困。把我的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