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嘴裡味道本來就淡,那她明兒給他換換口味兒吧。
只是對小杜子攔著自己,說什麼也不讓自己進屋看韓徵的行徑,施清如就很不理解也很不能接受了,低聲道:“你方才明明說督主醒著的,那我進去也擾不了他休息啊,為什麼還是不讓我進去?”
小杜子苦著臉低聲道:“乾爹就是這麼說的,讓姑娘不用進去了,到底男女有別,我能怎麼辦呢?想是乾爹今兒有什麼煩心事,想一個人靜靜?姑娘還是先回去吧,明兒再來應該就好了。”
見施清如還待再說,只得又道:“姑娘行行好兒,別為難我成嗎?乾爹發起火兒來,真的很嚇人啊。”
施清如無法,只得回了擷芳閣去。
豈料接下來兩日,她再過去正院時,依然還是沒能見到韓徵,連她送過去的吃食,他也不肯再吃了,都原封不動讓小杜子退給了她。
這下施清如有些惱了,心裡那股子無名火起得連她自己都有驚訝,卻一點不想壓制,提著小杜子剛打發小太監送回來的食盒,便急匆匆去了正院。
她明兒就又得隨師父去太醫院了,這幾日的空閒,已經讓師父很不高興,她自己心裡也很是心虛了,今日不把有些話給說明白了,她明兒便是去了太醫院,都不能安心!
雖然她自己都說不上來,到底今日要與韓徵把哪些話說明白了,——總歸待會兒見了人,肯定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彼時韓徵卻正與顏先生和柳愚並另一個心腹孫釗議事,議的便是此番他遇刺之事。
“督主,當時那群刺客個個兒都是不要命的打法,用的箭雖有意遮掩過了,仍看得出來應該是軍中所用弓箭改裝的,屬下當時便已覺著應該是死士了,抓的幾個活口一路上屬下千防萬防,不但卸了他們的下顎,連四肢也都卸了,竟然還是沒能防住他們自盡,如今已是一個活口都不剩了。可見的確誰家豢養的死士,只沒了線索,屬下查了這麼幾日,也沒有任何有關他們背後主子的眉目,還請督主降罪。”
孫釗說完,便單膝跪了下去。
他明面上是韓徵的貼身護衛,私下卻是韓徵手下豢養的死士之首,每次韓徵出京,都是他在明,手下的死士在暗共同保護。
可此番他們卻遇上了硬茬子,死傷了十幾個兄弟,才算是把敵人給擊斃的擊斃,活捉的活捉,他因為要押運那些活口,帶著人走在了後面,便沒跟韓徵一起先快馬加鞭的回京。
自然審人的事兒,也是他的,想著進了東廠,便是再硬的骨頭,幾道大刑下來,也全部都軟了。
不想竟然防來防去,也沒能防住他們自盡,雖足見對方背後的主子是何等的厲害,才能把死士訓練至廝,卻也的確是他失職,當然要請罪了。
韓徵一身家常棉袍,倒是沒怪罪孫釗的意思:“本督的仇人不知凡幾,那些折在本督手裡的文官武將哪個不對本督恨之入骨?天下如此之大,更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防不勝防,查不到任何線索,也是情有可原,起來吧。”
由來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光靠防也只能解決一時的問題,不能此後都高枕無憂。
所以他還是得變得更強,真正說一不二,那在絕對的權勢碾壓面前,自然一切魑魅魍魎都只能消失於無形當中了!
孫釗見督主竟沒怪罪自己,暗自鬆了一口大氣,謝了他不怪之恩後,方站了起來。
韓徵這才又道:“皇上著錦衣衛徹查此事,你就別管了,由得他們去查吧,咱們好歹還抓到了幾個活口,雖然後面死了,總算也不算全無收穫,錦衣衛卻是絲毫線索都沒有,想玩兒他們一貫屈打成招的招數都不成,自然也休想結案。本督倒要看看,屆時他毛笠該如何向皇上和本督交代!”
錦衣衛早年辦案倒是真辦案,雖免不了嚴刑逼供,卻也必須要有真憑實據才能定罪。
後來就變了,變得全靠打罵和嚴刑逼供了,只要人進了詔獄,等不及把所有的大刑來上一遍,一般都會沒做過也招了,至於證據,都招供了,自然也就有了,實在還沒有,錦衣衛也會替人犯製造,案子自然也就結了。
東廠雖與錦衣衛素來不睦,錦衣衛的這些伎倆韓徵又豈能不知道?
正好如今的錦衣衛指揮使毛笠是丁渭的死黨,都已眼見丁渭惹了他,沒有好下場了,竟然還敢與他不對付,那他少不得只能替毛笠找點事兒做了,他倒要看看,連個活口都沒有,錦衣衛這次要怎麼結案!
顏先生待孫釗應了韓徵的話後,方開口道:“督主,如今蕭大公子與平親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