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不同意,在張慕白已經有了婚約後,反倒要舍國子監副司業的女兒就陳嬿了,那不是白白與國子監副司業結仇呢?
可見這轉折一定離不開張氏與陳嬿的精心算計,以致木已成舟,再無轉圜的可能,弄得常寧伯夫婦不得不吃下這個啞巴虧,捏著鼻子退了與國子監副司業家的婚約,改為定了陳嬿為張慕白之妻。
林媽媽讓施清如笑得又是心虛,又是羞惱的,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她的話了。
蓋因施清如說的恰是實情。
那日張氏與陳嬿定了計後,便開始緊鑼密鼓的行動起來。
先是張氏稱病,哄了張慕白到施家,——本來常寧伯夫人虞氏不想讓兒子再踏進施家一步的,可張氏是姑母,知道她病了,做侄子的卻不去探望,委實說不過去;再者虞夫人也沒想到張氏與陳嬿能下作到那個地步,好歹都是大家千金,再不知廉恥,又能不知廉恥到哪裡去?
但虞夫人依然再三再四叮囑了兒子務必小心,探完張氏便告辭離開,儘量不要吃喝施家的任何東西后,方放了張慕白出門。
不想饒是如此,依然出了事。
張氏與陳嬿是有心算計無心,又是在自己家裡,縱張慕白再如何小心,也是沒有用的。
不過就在張氏屋裡推辭不過吃了一口茶,張慕白便人事不省了,等他醒來時,就發現赤條條的自己正與同樣赤條條的陳嬿睡在一張床上,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張氏已滿面怒容的闖了進來,口口聲聲他汙了自己女兒的清白,必須對陳嬿負責,給陳嬿一個交代。
然後讓林媽媽把張慕白的衣裳都給收走了。
張慕白這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又羞又惱,梗著脖子說自己這輩子最討厭的便是這些邪門歪道,他寧死也不會對陳嬿負責!
陳嬿聽得這話,倒是沒哭也沒鬧,只是直接一頭往牆上撞去,立時撞得額頭上一個血窟窿。
不但看得張氏的心碎了,尖聲哭喊著:“你這孩子是做什麼,不要命了嗎?有話大家好好兒說啊,你想急死娘嗎?”,撲了上前。
張慕白的心也軟了,表妹縱然有錯,也是從小兒與他一起長大的,她不過就是想嫁給他而已,有什麼錯?
說來要不是他娘不同意,他和表妹興許早就是一對兒了也未可知,國子監副司業家的小姐雖好,到底不如他與表妹彼此都知根知底,心性脾胃也都合得來。
何況萬一這事兒事先表妹也不知情,只是姑母一手策劃的呢?
張慕白就因為陳嬿那一撞,都不用張氏再費心替自己和陳嬿開脫,已經算是把他給籠絡住了。
張氏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只要慕白願意對嬿兒負責就好,屆時光她大嫂一個人反對,也是雙拳難敵四掌。
張氏把陳嬿安頓回她自己屋裡,又讓林媽媽親自看著廂房裡只著了一身嶄新中衣的張慕白後,便坐車回了常寧伯府去見常寧伯。
待與常寧伯關在屋裡,說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的話兒,兄妹兩個還一度吵了起來,終於歸於平靜後,張氏才一臉滿意的出了常寧伯的書房,坐車回了自家去,心知這次女兒的婚事總算是穩了,也不枉她費心籌謀這一場。
常寧伯則在她走後,沉著臉去了虞夫人屋裡,一進屋便把張慕白的中衣褻褲扔給了虞夫人,冷笑著說她:“看你養的好兒子!”
虞夫人對兩個兒子自來都是無微不至,自然一眼就認出了張慕白的衣裳,心裡已猜到她害怕的事只怕還是發生了,強忍怒氣一問常寧伯,得到的答案果然是兒子與陳嬿已在施家生米煮成了熟飯。
立時氣的渾身發抖,問常寧伯是個什麼意思,反正她是絕不會如張氏與陳嬿所願,定會讓她們竹籃打水一場空的!
可惜常寧伯這次不肯再站在她一邊了,直接道:“我的意思,自然是讓慕白退了與莊家小姐的親事,改娶嬿兒,畢竟是我的親妹妹、親外甥女,事情也已經出了,惟有胳膊折在袖裡,大家一起遮掩過去。”
虞夫人自然不肯,鐵青著臉說張莊兩家的婚期已近在眼前了,貿然退親,別說莊家絕不會同意,就算莊家肯同意,過錯方是自家,莊家也定不會替他們遮掩,那兒子的名聲便算是徹底完了。
他可是還要考舉人進士,將來還要做官之人,名聲都沒了,還談什麼功名前程?
何況分明是張氏與陳嬿在算計她兒子,“……姑太太真是打得好算盤,藉口生病先誑了慕白去他們家,到了她的地盤兒上,慕白還不是由得她們母女擺佈了?簡直居心叵測,不知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