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無故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如此僻靜的地方,卻也沒人敢多問。
齊齊行了禮後,當中一名金吾衛便稟道:“大人,方才屬下等巡邏過此處時,聽見了可疑的聲音,怕有刺客,正四周搜拿,還請大人指示。”
蕭琅臉色立刻凝重起來,“是在哪裡聽到可疑聲音的,是誰聽到的?你們立刻再調一隊人手來增援,把這一帶拉網式的給我搜一遍,決不能有任何遺漏的地方!還有,動靜要小,今日這樣的大日子,要是讓東廠錦衣衛他們知道了在我們金吾衛拱衛的地方竟出了這樣的岔子,丟臉還是輕的,就怕皇上知道了龍顏震怒,上上下下都跟著吃掛落,那就真是面子裡子都丟盡了,快去!”
幾名金吾衛忙恭聲應了“是”,分頭傳他命令的去傳令,搜拿可疑之人的去搜拿可疑之人,很快便都散去了。
蕭琅眯眼四下看了一圈,又豎耳聽了聽四周的動靜,確定不會暴露後,才復躍到樹上,低聲與施清如道:“施太醫,我現在帶你下去,到安全的地方後,你再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嗎?”
施清如今日才發現自己恐高,方才蕭琅下去後,她才往下看了一眼,便立時渾身都發起軟來,嚇得忙不敢再往下看了,然不敢看了,依然害怕得不行,只能一直把眼睛都閉著。
這會兒總算蕭琅又上來了,她仍是驚魂未定,不敢睜眼,只顫聲道:“好,勞煩蕭大人快帶我下去。”
樹蔭茂密,又是晚上,視線越發的不好,饒蕭琅是習武之人,目力遠勝常人,依然看不清施清如此刻的表情,卻能自她微顫的聲音裡,感知到她此刻的害怕與恐懼,也不知是因為茲事體大,還是因為怕高,亦或是兩者都有?
讓他心裡霎時溢滿了憐惜之情,聲音也不自覺放柔了:“施太醫,你別怕,我馬上帶你下去……得罪了。”
說完探身上前,單手摟住施清如的腰,帶著她輕飄飄飄到了樹下,這才依依不捨的鬆開了,低聲道:“可以睜開眼睛了。”
就算隔著衣裳,手心好似依然留下了前所未有過的柔軟觸感,鼻間的馨香也是縈繞不去,真想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啊……這般緊要的關頭,他居然還在心旌搖曳的想這些有的沒的!
蕭琅忙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把那些不該有的念頭都壓下了,又道:“施醫官,你方才說懷疑有人意圖行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施清如再次切身體會到了腳踏實地的感覺後,心裡方安定了些,一邊往前走,一邊道:“我現在不能告訴蕭大人,還請蕭大人即刻帶我去找督主,我當著督主的面兒,再細細告訴您二位。”
不是她信不過蕭琅,實在是韓徵樹大招風,想拉攏他的人太多,想拉他下馬、瓜分他手上權勢的人更多,她實在不能保證這會不會是針對他精心準備的一個圈套,哪怕只有一絲一毫的可能性,她都絕不敢冒險!
所以不見到督主本人,她不會把自己聽到的話告訴包括蕭琅在內的任何一個人的。
這也是她方才在樹上強忍害怕和恐懼,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蕭琅聞言,雖不知道施清如心裡到底怎麼想的,卻也能看明白,她這是明顯更在乎韓徵……片刻之後,到底應了她:“那我們這便找韓廠臣去,他就在御前,要找到他倒也很容易,只是一定要快!”
施清如點點頭:“那我們快走吧。”
兩人遂一前一後離了小樹林,蕭琅對御花園的每個角落都熟悉至極,自然不至像施清如之前那樣,只能像只無頭蒼蠅般到處亂撞。
不一時便帶著施清如繞到了男席那邊,找到了在外圍待命的小杜子。
小杜子不防施清如會找來,先是驚喜,待看到跟她一起的蕭琅後,立時驚喜不起來了,上前小聲道:“姑娘,您怎麼會到這裡來,是找乾爹有什麼事兒嗎?乾爹見您來找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又賠笑向蕭琅道:“蕭大人,奴才代我家乾爹先謝過您帶我們家姑娘過來了,您貴人事忙,奴才就不多耽誤您的時間了,且先忙您自個兒的去吧……”
這可是乾爹最大的勁敵,必須得時刻都嚴防死守著才是。
施清如忙忙打斷了他:“我找督主有十萬火急之事,必須立刻見到他,你立刻去把督主請到這裡來,一定要快,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蕭琅也沉聲道:“事關重大,你快把韓廠臣請出來,再耽擱可就遲了!”
小杜子見二人都滿臉的凝重,這才反應過來是真出了事,只怕還是大事,顧不得想旁的了,忙應了一句:“奴才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