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在心裡暗道著‘可惜了’。
他雖然沒有自家督主慧眼如炬,無所不能,到底在內廷沉浸了二十年,自信看人的本事還是不差的,自然看得出施清如是真淡定真從容,也看得出她此行沒有半點勉強,亦不是有所圖謀,就更覺得韓徵不肯見她可惜了。
柳愚此話一出,其他五名閨秀都是又驚又喜,你看我我看你的,都當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她們真的可以不用服侍一個太監,回去後也不會被父母兄長責怪,這輩子又有指望了?可東廠惡名遠揚,能小兒止啼,那韓公公身為東廠的頭兒,必定也是最惡、最殘暴的存在,真會這麼好心嗎?
惟獨施清如道:“公公,我是自願來服侍督主的,並非為誰所迫,還請公公能代為轉告督主一聲,恩准我留下。”
柳愚沒想到施清如會一心留下,她此行就算不是被勉強的,因此能“既來之則安之”,卻也不可能不知道她若跟了自家督主,意味著什麼,那就真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尋常女人所擁有的最尋常的男歡女愛、生兒育女的幸福了。
那她為什麼還想留下,莫不是有什麼苦衷?不然就是有所圖謀,只不過被她掩飾住了?
柳愚不由微眯起了眼睛,道:“這位小姐為什麼自願留下服侍我們督主,莫不是曾見過我們督主,還是有其他什麼原因?”
若是見過督主,以督主的相貌風姿,要迷倒個把個懷春少女,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施清如知道東廠的人都多疑,直直迎上柳愚的雙眼,道:“公公,我的確曾遠遠見過督主一面,很是……仰慕,正好家裡長輩都容不下我,所以此番待選是我心甘情願,留下更是心甘情願,公公若是不信,事後大可去調查一番,想來只要公公願意,任何事都瞞不過您的耳目。還請公公好歹再去稟告督主一聲,指不定督主就願意留下我了呢,豈非皆大歡喜?”
柳愚聽她的確是見過韓徵後心生仰慕,信了五分,但仍有五分懷疑。
不過想到施延昌和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