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以備將來不時之需吧。”
張氏聞言,冷哼道:“哪是我那個老不修的婆婆教的她,這事兒怪得很,回頭我再與大哥和母親細說。大哥,那現在我們能有幾分把握了,八分總有了吧?”
常寧伯就皺起了眉頭,道:“聽說如今便已有二十幾個人選了,後邊兒只怕還要增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誰知道還有沒有更出挑的呢?這樣的巧宗兒誰不盯著,若不是為了面子名聲,若不是怕到頭來面子也丟了,好處也沒撈著,只怕好些四五品的官員和好些勳貴人家都想送女兒去了。”
“那大哥,我們該怎麼辦?”張氏一下子急了,常寧伯有些話雖然從未說出口,但他心裡想什麼,她又豈會猜不到?當然說什麼也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去填那個火坑!
常寧伯抬手道:“你先別急,我們勝算也不算小了,至少第一關是肯定能過的……”
話沒說完,張氏已道:“第一關?大哥這話什麼意思呢,難道不是韓公公親自選,還要先其他人選嗎?”
常寧伯道:“韓公公日理萬機,自然不可能所有人選都送到他面前讓他選,他哪有那個時間和閒心?何況這麼多女孩兒一起送去提督府待選,也太招搖了,韓公公雖不懼這些,到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你回去後等我訊息,應該就這幾日十來日內,便有韓公公的心腹一家一家的初選過來了。”
張氏眉頭緊皺,“那萬一那初選之人偏就選不中咱們的呢?大哥,您知道初選之人是誰嗎,要不,許他一些好處?”
“這我還用你說,我心裡都有數,你就別管了。”常寧伯安撫她。
常寧伯府與京城大多數勳貴人家一樣,早就寅吃卯糧,只剩個外表光鮮了,常寧伯身為一家之主、一族之長,在如此攸關自家切身利益的大事面前,當然比張氏一個早就出嫁了的女兒更著急更上心。
因此早就看中了市舶司使的缺,雖官位不高,卻是公認的大肥缺,只要幹上一任,便能把伯府多年來的虧空都給補齊了,沒準兒還能有結餘,那以後伯府的日子自然也就好過了。
“可是……”張氏還帶再說,常寧伯已道:“那丫頭雖生得出挑,卻太瘦了些,等今兒回去後,你便給她把身子好好補起來,不然回頭因她年紀小或是太乾癟被刷了下來,豈不是太冤了?”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常寧伯太夫人也插言道:“這話很是,韓公公差的是一個體貼周到,知冷知熱的人兒,送這麼個滿臉孩氣,又瘦又小的人去,是給他當老婆,還是當女兒呢?窈娘你回去就給我肥雞大鴨子,燕窩人參的給她補起來,十來天雖短,也夠出效果了。”
嫡母和兄長都發了話,張氏只能應下:“我知道了,回去就給她補起來。就是還有一個問題,大哥,我原本以為這丫頭早被養得膽小怕事兒,極好拿捏了,可這幾日看下來,滿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她分明極有主見,您方才也看見了,她還進退有度,絕不是我那個老不修的婆婆教得出來的。我怕這當中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回頭她就算順利到了韓公公身邊,也不會聽我們的話,那我們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常寧伯想到方才施清如的沉穩與大方,的確是一個鄉下老太太教不出來的。
不過他並不覺得這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道:“這世上女人最大的依靠,從來都是孃家與兒子,等她將來知道她是要去給一個太監當老婆,絕不可能會有兒子後,她就知道孃家的重要性了。你這些日子再讓人多在她耳邊有意無意說些這類的話,她如果真是個聰明的,自然就知道聽話了。”
彼時施清如已隨著楊氏和陳嬿到了常寧伯府的花園裡,她依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好像眼前美輪美奐的亭臺樓閣,山水花木都不存在一般。
施蘭如一開始倒是看得目不轉睛,她的認知今日是真的全然被重新整理了,世上竟還有這般漂亮富貴的地方,不怪世上都爭著做人上人呢!
稍後卻見無論是楊氏還是陳嬿,亦或是施清如,都一副眼前的景緻也太稀鬆平常了,連讓她們都看一眼的必要都沒有,她只得也收回了視線,學著施清如眼觀鼻鼻關心起來。
總不能讓人暗地裡笑話兒她一個人土包子吧?
楊氏帶著三人逛了一會兒後,心下便不耐煩起來,她出嫁前是家裡的嫡長女,嫁到常寧伯府後,又是嫡長媳、世子夫人,眼界頗高,連陳嬿她都素來不大看得上眼的,何況施清如施蘭如?
偏方才是常寧伯親自發的話,讓她帶了三人逛園子,她也不好半途離開。
便指了不遠處的一個亭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