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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尹月華只要還沒傻到家,就該知道趁機機會,將小賤人踩得死死的,為自己狠狠出一口氣之餘,也以此來修補婆媳之間已經有了裂縫的關係,才是最好、最聰明的做法。
本來她也該與自己這個婆婆同心同德,同仇敵愾才是,已經知道攏不住未來夫君的心了,還連未來婆婆的歡心也失去了,她以後還想不想過好日子了?
萬萬沒想到,這般十拿九穩的計劃,竟然還是出了岔子,功虧一簣,實在令人生氣。
更令人生氣的,還是這岔子分明就出在自己人的身上。
施氏那小賤人怎麼可能防備尹氏,既不會防備,自然尹氏屋裡的東西也敢隨便入口,不像在仁壽殿其他地方與時候,她幾乎從來都不吃不喝的,便要吃喝,也自有韓徵使人與她送來,——吃裡扒外的東西,看她明日怎麼收拾她!
福寧長公主與方姑姑正自對站著發愁,裡面隆慶帝終於徹底等得不耐煩,自裡面大步出來了。
一看福寧長公主的樣子,便知道他的‘驚喜’多半已是泡湯了,本來有再多的獵奇心,也在無休止的等待中,消耗得差不多了,如今又瞧得福寧長公主這副樣子,自然更沒了興致。
似笑非笑扔下一句:“皇姐的‘驚喜’朕還是不等了,留著皇姐自個兒受用吧,只是一點,下次可別再以這般蹩腳的藉口騙朕來了,不然朕真要治皇姐一個欺君之罪了!”
便拂袖而去了。
餘下福寧長公主急得直叫:“皇上,皇上您聽我說,皇上——”
一面要追隆慶帝去,卻是哪裡追得上,只得眼睜睜看著明黃色的背影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氣得“啪”的反手一巴掌就甩在了方姑姑的臉上,隨即氣急敗壞回了自己的寢殿裡去,外面立時就能聽見砸東西的聲音了。
方姑姑被打得半邊臉火辣辣的痛,卻是顧不得,忙忙跟進了殿裡去。
就見福寧長公主正砸才添齊沒兩日的各色擺設,她也不敢勸,只能在一旁看著,直至福寧長公主砸累了,才上前小聲道:“長公主千萬息怒,也仔細手疼。奴婢先給您沏杯茶來,您喝了後緩緩吧?”
說完不由分說去外面吩咐人沏了茶來,待遞給福寧長公主,瞧著她喝了幾口後,才小心翼翼又道:“長公主,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施氏肯定會把今晚的事告訴韓廠公的,韓廠公又那般寶貝那小賤人,當初鄧庶人就是因為……才會落得那樣悽慘的下場,奴婢實在擔心、擔心韓廠公會讓我們步了鄧庶人的後塵……”
“住嘴!瞎了你的狗眼,拿本宮與鄧氏那賤人比,那賤人憑什麼與本宮比,她有什麼資格跟本宮比?”
一語未了,已被福寧長公主惡狠狠的打斷了,“本宮可是先帝唯一的嫡公主,是大周如今最尊貴的長公主,難道還會怕區區一個奴才、一個閹豎不成?本宮倒要看看,他敢把本宮怎麼樣!”
話雖說得如此硬氣,心裡卻多少還是有些發虛。
韓徵那個閹豎仗著皇上的寵信,可從來不將任何人,也不將她放在眼裡的,還真說不好他知道了今晚的事後,會怎麼對付她?
不過她怎麼可能怕他,她可是皇上的胞姐,先帝唯一的嫡公主,他難道還敢要她的命不成?
至多也就像上次那般,害她被彈劾、被從公主降到郡主,再減一些食邑也就是了,要不了多久又能回來的,所以她有什麼可怕!
倒是尹氏那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她不止要懲罰她,也不能再要她做兒媳了,連在這樣的大事上,她都敢吃裡扒外,將來還不定得把她的長公主給禍害成什麼樣兒。
這樣一個兒媳、這樣一門親事,不趁早給退了,還留著過年麼?
一直折騰到快交四更,福寧長公主才終於氣呼呼的躺下,胡亂睡了過去……
施清如之後的時間裡,一直都強打著精神連個盹兒都沒打過,更別提回廂房去歇息了,福寧長公主已經瘋了,她可不能再給她任何的可乘之機!
如此好容易熬到天亮後,常太醫與江院判帶人過來交班,她快速交接了一番後,便以‘實在累了,想立時去歇一歇’為由,辭了常太醫,立時出了仁壽殿。
卻沒有回司藥局,而是徑自去了司禮監。
韓徵正與閣老們議事兒,施清如自不能擾了他的正事,便讓小杜子帶她去了後邊兒他的值房等他。
終於到了安全的地方,鼻間也滿是韓徵若有若無的氣息,就像他人就在她身邊一樣,施清如緊繃了一晚上的那根弦總算鬆懈了下來,疲憊與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