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便要了奴才的腦袋,奴才哪裡還敢再說?”
“萬不想怕什麼來什麼,皇上竟真因那藥聖躬抱恙,若非督主及時帶了常百草趕到,只怕就真醒不過來了。就這樣,太后娘娘還百般阻撓,不許閣老親貴們進來見皇上,不許督主前來救駕……奴才倒要問一問太后娘娘,到底是何居心?於公來說,皇上乃一國之君,聖躬是否安康直接關係著大周的安寧穩定;於私來說,太后娘娘乃皇上親孃,虎毒尚且不食子。可太后娘娘卻公私皆不管不顧,只為一己之私,實在讓奴才不得不懷疑,太后娘娘一心除去督主,真只是因為與督主有私仇,恨毒了督主,而沒有旁的見不得人的心思嗎……”
崔福祥話還沒說完,太后已是勃然大怒,指著他便大罵起來:“你這見風使舵,貪生怕死的狗奴才,竟敢空口白牙的汙衊哀家,當眾挑撥哀家與皇帝母子之間的關係,到底是何居心?真當你往哀家身上潑了髒水,韓徵便能不計較之前你徑自稟告哀家,到底有何居心,便能饒你一命了,簡直就是做夢,哀家就等著看你是怎麼死的!”
又忙忙向隆慶帝解釋,“皇帝,真的不是這狗奴才說的這樣,哀家回頭再慢慢兒向你解釋,你千萬別被這狗奴才給矇蔽了,他為了飛黃騰達,已經什麼都做得出來,眼下為了活命,就更是什麼都做得出來了,你千萬別上了他們的當!”
可惜隆慶帝只是冷笑一聲,“這話太后自己信麼,到了這個地步,你竟還拿朕當傻子不成?”
閣老親貴們亦是滿臉的震驚,紛紛議論開來,“太后竟真糊塗到這個地步?簡直就是……”
“哪裡是糊塗?分明就是另有打算,怕真有效仿前朝姜後之意吧?”
“姜後好歹只是兒子憫帝崩了秘不發喪,如今皇上可還活得好好兒的呢,怕真正想效仿的還是武后,垂簾聽政猶不足意,還得自己君臨天下才足意吧?”
“不怪韓廠公要‘清君側’,之前本官還當皇上身邊只宣武侯和姓崔的兩個奸佞,如今方知道,原來最大的奸佞竟是太后,他們敢那般的肆無忌憚,也是因為有太后擎天護著。可都已經是太后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當真為了效仿姜後武后,骨肉血親都可以枉顧了嗎?”
聽得太后是氣不打一處來,卻剛開始反駁眾人:“你們都胡說八道……”
便被崔福祥打斷了:“眾位王爺大人到底是不是胡說八道,太后娘娘心裡應當很清楚才是。您不是之前就快馬加鞭送了信去涼州,催著蕭琅蕭大人儘快趕回京,怕送信路上有個什麼閃失,又讓宣武侯即日派了幾撥人馬出京,務必要儘快把蕭大人接回京,以防皇上萬一……才能確保是您的骨血承繼大統嗎?”
頓了頓,不給太后也不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已又補充道:“您還讓宣武侯儘快物色宗室裡年紀小,負累少的小爺,預備著萬一蕭大人趕不回京,總不能讓一個不受您擺佈的新君上位,那將來便‘請神容易送神難’,想要令其禪位給蕭大人,就不容易了。這些話奴才可有一字是憑空編排您的?所以到底是誰在胡說八道,奴才相信皇上、督主與眾位王爺大人心中都自有公斷,太后娘娘便別再狡辯了吧!”
崔福祥說完,看也不看太后,已徑自看向了韓徵,笑得一臉的諂媚與討好。
也就是他身後沒有尾巴,不然尾巴勢必也早已搖個不停了,只盼韓徵能看在他方才表現尚可的份兒上,饒他一命。
可惜韓徵卻跟他不看太后一樣,壓根兒也沒看他一眼,直接便看向了隆慶帝,“皇上,若崔福祥所言都屬實,那光將太后幽禁仁壽殿,怕是不能以儆效尤,也不能讓先帝和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安息啊。也就是臣趕到得及時,沒能讓太后的陰謀得逞,否則,大周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改姓,再不是宇文家的江山,不定是要姓蕭,還是要姓褚了!所以臣請皇上不要再顧慮所謂骨肉親情了,該以國法處之才是,想來待天下人皆知後,也定不至非議皇上,有損聖譽。”
——太后孃家姓褚,所以才有韓徵宇文家的江山不定是要姓蕭,還是姓褚之說。
隆慶帝的臉色已是難看至極,胸口也再次劇痛起來。
他忙捂住了,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滿心都是後悔自己方才竟還想著要保全太后,那畢竟是他的親孃,他雖恨她,還是沒想過要她死,還是希望她能在仁壽殿得以善終的。
所以他才趕在韓徵開口之前,先懲處了太后,那樣韓徵指不定就不好再開口了,太后的性命自然也能得以保全了。
至於他自己,也並非就像太后說的那樣,到了這個地步,都還‘忠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