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除非太后死了,管保他再懶得踏進仁壽殿一步。
至於福寧長公主,看在蕭琅與丹陽公主的面子上,他本來暫時懶得與她一般見識了,但若她非要不識相,非要再挑釁他,那他也只好讓蕭琅兄妹失望了!
施清如這才心下一鬆,嘆道:“如今只希望師父真能讓太后儘快好起來,我才好請辭出宮吧。我旁的忙都幫不上你,也就只能儘可能不給你添麻煩,讓你不必反倒要為我憂心勞力,不必有後顧之憂了。”
至於她的理想志向什麼的,將來再來慢慢兒實現吧,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眼下她最要緊的,便是護好自己,也護好她愛的人和愛她的人,等待最後的勝利!
次日施清如再去仁壽殿時,便有常太醫同她一塊兒了。
韓徵昨晚把情況才與常太醫一說,他便立時說為了他的小徒弟,他也會盡快治好太后,還對施清如說怕連累了他的話很是生氣,“是哈,如今你們才是夫妻,是一家人,我老頭子是個徹頭徹尾的外人了,自然什麼事兒都得把我排除在外了。既然如此,我老頭子還留下來做什麼,白白討你們的嫌嗎?我走就是,明兒一早就走,不,我現在就走!”
說完真作勢要走。
還是韓徵好說歹說的把人拉住,施清如也立時親自去廚房給他做了幾樣好吃的,又親自斟了酒給他賠罪,才算是把他給哄好了。
福寧長公主瞧得今日不但施清如來了仁壽殿,常太醫也來了,心裡如何猜不到施清如怎麼想的?
定也是瞧出隆慶帝那點見不得人的心思了,卻又不敢抗旨,不來仁壽殿,只好拉了她那個師父來作伴壯膽,以防萬一。
福寧長公主不由暗自冷笑,哼,別說只是拉了個小小的太醫來了,就算韓徵也來了,皇上要怎麼樣,難道還有誰敢攔,還有誰攔得住不成?要真是韓徵來了,那才有的好戲瞧了!
因此在施清如說,常太醫是奉了隆慶帝口諭,一道來仁壽殿給太后會診的時,福寧長公主也沒說什麼,只冷哼著應了一句:“總歸本宮只看結果,只要太后能儘快好起來,過程如何,並不重要。”
便好以整暇的坐在榻上,一邊吃茶,一邊等起隆慶帝的到來來。
她昨晚便已傳過話兒給大小陳婕妤,不許藉著掉了鞦韆,摔得還不輕,——小陳婕妤從鞦韆上掉落時,正是鞦韆蕩得最高之時,不但渾身多處磕傷,還連頭都磕破了,著實傷得不輕。
別說是她們這樣專門以色侍人的妃妾了,就算是正妻,遇上這樣的時刻,少不得也要好生撒一回嬌扮一回可憐,已換來夫君加倍的心痛與憐惜才是。
所以福寧長公主昨晚才特地警告了大陳婕妤,讓她看著小陳婕妤,不許趁此機會纏著隆慶帝撒嬌賣痴的,若再壞了她的大事,她一定讓她們姐妹兩個都吃不了兜著走!
不想卻是左等沒等到隆慶帝,右等也沒等到,福寧長公主不由越來越沉不住氣了。
終於在常太醫和施清如師徒兩個,並江太醫等人都給太后診過了脈,到一旁小聲說話兒時,再也忍不住吩咐左右,“立時去瞧瞧皇上怎麼還沒來,就說太后一直等著皇上呢。”
左右忙應聲去了兩個,卻是很快便折了回來。
與他們一同進來的,還有柳愚。
福寧長公主心裡就升起不好的預感來,待柳愚給她行了禮,便沉聲道:“你來做什麼,皇上呢,不是說好了今兒要來瞧母后的麼?”
柳愚呵腰笑道:“回長公主,皇上政務繁忙,實則分身無術,所以特地打發奴才走了這一趟告知長公主。再就是請長公主多費心照顧太后娘娘,等太后娘娘回頭大愈了,皇上再好生感謝長公主。”
福寧長公主幾乎忍不住爆粗口,想說隆慶帝有個屁的政務好讓他‘繁忙’的,當誰不知道他如今一月下來,也看不了幾本奏摺,提不了幾次御筆,朝政都是韓徵說了算呢?
竟還有臉這樣說,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到底還是堪堪忍住了,勉強道:“皇上政務繁忙,不能日日來仁壽殿便也罷了,母后也是本宮的母后,照顧孝順她老人家,本就是本宮應當應分的。就是母后如今雖口不能言,心裡卻都是明白的,也一直惦記著皇上,只盼能日日見到皇上,你回去後記得把本宮的原話轉告皇上,請皇上得了閒,還是要多來仁壽殿陪陪母后才是,畢竟等將來再來後悔‘子欲養而親不待’,可就遲了!”
心下除了惱怒,還止不住的發寒,皇帝連對親孃尚且如此無情了,何況她只是姐姐,又隔了一層兒?
怎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