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要我說,自然是不方便,可……”看了一眼施清如,“可誰叫女生外嚮呢?”
說完便大步往前去了。
小杜子這才笑著看向施清如,“姑娘,乾爹應當您和常老到家半個時辰後就能到,讓您千萬別累著自己,大熱天兒的,就別親自下廚了,讓廚娘們做了就是了,他老人家今兒主要是有正事與您說,用膳只是順帶的。”
施清如想到前兒她去司禮監,也是因為韓徵有‘正事’與她說,結果……臉微微發起燙來,笑道:“我知道了。你快回去服侍督主吧,路上小心。”
小杜子便笑嘻嘻的應了“是”,轉身走了。
施清如這才加快腳步,追常太醫去了。
一時回了家,施清如稍事歇息,便去了廚房。
督主雖說了讓她別累著自己,不要親自下廚,可前兒答應了他要做了宵夜送到都督府,等他回府就能吃到最終也沒能成行,因為那天晚上他壓根兒就沒回府,早早便打發小杜子遞了話兒給她。
那今兒自然要讓他吃好才是,難道就許他心疼她,不許她心疼他不成?
施清如到了廚下一看,因天氣炎熱,本來廚娘便熬的是綠豆杏仁粥,兩道主菜山蘑木耳爆鴨胗和酸甜鳳梨排骨也都是極開胃的,再配上幾個清淡爽口的素碟,她倒是不需要再添多少菜。
遂只做了個牛肉夾燒餅,又做了個涼皮,也就很夠老少三人吃,還誰的口味都照顧到了。
從廚房出來,見時辰還早,施清如又回房簡單梳洗一番,換了件衣裳,才去了前廳。
正好韓徵也到了,除了玉面微微有些發紅,身上竟是半點汗意都不見。
看得施清如暗暗羨慕妒忌恨,他這也太得天獨厚了一點兒吧,大熱的天兒也時時都能這般清清爽爽的,不過也許正是因為出汗少,他才總是苦夏?
想著,施清如叫了桃子打水來韓徵淨手,隨即叫了廚娘擺飯。
一時膳畢,剛移到偏廳裡,常太醫便起身離開了,整頓飯他都在看一出“你給我夾菜,我給你夾菜”的戲碼,簡直早看夠了好嗎?幸好不是頓頓天天一起用膳,不然他一定光看就看飽了,不用吃了!
不過臨出門前沒忘記警告韓徵,“給我該說的話說完了,立刻走人,明兒我小徒弟還要早起進宮當值去呢,別耽誤了她休息。也給我老實一點,別、別那個咳……多手多腳的啊,否則老頭子的銀針可不是吃素的!”
說完便甩袖去了。
剩下韓徵與施清如都有些尷尬,施清如臉皮到底薄些,尷尬更甚,師父怎麼偏說那樣的話,難道,師父是看到過什麼,或是猜到什麼了?真是有夠讓人難為情的。
片刻,還是韓徵先笑著低聲開了口:“別多想,老頭兒可能就隨口那麼一說而已,就跟所有有女兒的老父親一樣,都怕自家的白菜傻乎乎的就讓豬給拱了,傻乎乎的就讓豬給佔了便宜去。”
說得施清如“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督主的意思,是說你自己是豬嗎?”
頓了頓,回過味兒來,“你才傻乎乎呢!”
韓徵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讓他整個人柔和得跟人前那個韓廠公簡直判若兩人,“那豬配傻乎乎,不是天造一對,地設一雙嗎?”
一面說,一面趁機握了施清如的手,想拉到入懷。
又怕常太醫萬一在暗中監視著他呢?
到底沒敢造次,只把施清如的手握到唇邊輕吻了一下,便放下了,卻沒有鬆開,而是一直握著道:“我打算就這兩日便向皇上覲言復設司藥局的事了,你和老頭兒準備得怎麼樣了?”
施清如抽了幾次手,都沒能抽回來,又見有桌子的遮掩,也就由他去了,道:“我和師父一直在準備,因從來沒做過,其實具體也不知道該準備些什麼,總歸且走且看且完善吧。”
韓徵點點頭,“那就且走且看且完善吧,不過藏書樓應當有當年司藥局的相關卷宗,回頭我讓小杜子找找去,找到了即刻送去給你,應當多少也有幾分參考價值。”
施清如笑道:“那當然最好了。對了,督主,福寧長公主此番由公主變郡主,還罰了俸禁了足,她那麼好面子一個人,只怕覺得臉都丟盡了,沒有找你的麻煩,或是攛掇了太后找你麻煩麼?本來我昨兒該去仁壽殿給太后施針的,段嬤嬤卻一早打發人來告訴我,太后讓我這幾日都不用去仁壽殿了,這是太后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打死我呢……”
話沒說完,韓徵已橫眉怒目道:“什麼死啊活的,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嘴上也沒個忌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