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性子,一日兩日還好,時間一長,豈非人都要閒壞了?所以我就想給她們找點兒事做,一來人盡其用,二來咱們也能沒有後顧之憂,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怕採桑和桃子瞧出什麼端倪來,夫妻兩個昨晚就忙裡偷閒商量過,以後輕易不叫她倆進他們的臥室,他們能自己做的事,都自己來了,倒不是信不過她們,是覺著眼下還不到時機,不想節外生枝。
韓徵笑起來,“如今家裡有了夫人,我又是個懼內的,自然凡事都夫人說了算,所以乖乖你不用與我說這麼多了,你看著安排就是了。說來那兩個丫頭本來也都是好的,以後每個月都給她們都發五兩月錢吧。”
都不用他發話,已自動改口叫了‘夫人’,之前他們用膳時,也是不用他發話,便自發行禮退了出去,只衝這份眼力價兒,就該給她們加錢才是。
施清如如何不明白他的真正意思,微紅著臉白了他一眼,“就去年督主不還覺著桃子愚笨嗎,怎麼這麼快就改口,說她是個好的了?還當只有女人善變,原來男人也是一樣。”
想到之前桃子和採桑終於見到她後,那明明滿臉都是笑意,卻又要故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就忍不住越發的臉熱,她一睡就是一整日,兩個丫頭還不定會怎麼想呢,好在都是心腹,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夫妻兩個逛到天擦了黑,瞧著下人們把廊下的大紅燈籠都點亮後,才回了屋裡去。
卻是睡覺又太早了些,施清如也怕韓徵回頭又不老實,關鍵她自己也未必忍得住,於是出了屋,叫桃子取了棋盤來,與韓徵下了大半個時辰的棋,可惜屢下屢敗,竟無一次勝績,只得氣呼呼把棋盤一推:“我不來了!”,睡覺去了。
看得韓徵是笑不可抑,忙到床邊哄起她來:“都是我不好,以後跟你下棋一定再不較真兒,再不用腦子了,好不好?”
說得施清如又是咬牙又是笑的,“你意思就是跟我下棋,根本連腦子都不用呢?”
抱過韓徵的手臂,便是一通掐一通咬,惹得韓徵也撓起她的咯吱窩來,直鬧得彼此都氣喘吁吁了,才笑著停下,梳洗後滿心安寧與滿足的相擁睡下了……
翌日不到五更,韓徵便起身梳洗後,進了宮去,今兒有大朝會,他可遲不得。
施清如卻不用趕那麼早。
但韓徵一走,她也睡不著了,又在感覺一下子空落冷清了許多的被窩裡躺了一會兒,便也起了身。
待梳洗穿戴完,用過早膳後,施清如見時辰仍還早,又吩咐了一遍晚間的菜色後,才出了都督府,坐車去接上常太醫,師徒兩個一道進了宮去。
不過才兩日沒有進宮,施清如卻是看哪哪兒都覺著比之前順眼了許多,不由暗暗感嘆,這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感覺,還真是妙不可言啊!
可惜好心情只持續到了下午,羅異出門去了一趟尚服局問診,便給她帶回了一個實在不妙的訊息。
“……我方才回來的路上,恍惚聽見幾個宮人在議論廠公,說他、說他可能不是真的太監,這些年一直在暗中……穢亂後宮,當初甚至與已故的鄧庶人,也有見不得人的關係,所以才能年紀輕輕,就爬到如此高位的。”
羅異的臉色有些凝重,“我聽見事涉韓廠公,便特意放輕了腳步聲,想上前去抓那些宮人一個現行,看能不能問出他們造的那些謠的源頭,可還等不及我靠近,就有人看見了我,立時一鬨而散了。我想著事情不妙,連我偶爾進一次後宮的,都能那麼巧聽見這些胡說八道,要麼就是有人故意要說給我聽的;要麼便是已經傳開了,不定宮裡多少人在私下議論,指不定,連娘娘小主乃至上頭的貴人們也都聽說了亦未可知,這才忙忙趕了回來告訴縣主。”
如今滿皇城還有誰不知道廠公與恭定縣主交情匪淺呢?
羅異日日都在司藥局與施清如共事,就比旁人更清楚這一點了,一來施清如曾對他高抬貴手,他當初才能繼續留在太醫院,之後又帶他到了司藥局,讓他如今有了從六品官身,對他可謂是恩同再造;
二來像施清如這樣漂亮又優秀的女子,哪個男人又能不喜歡呢?羅異自然也不能例外,早就存了一腔愛慕之心。
只不過知道自己根本沒那個資格而已,所以一直將心意都深埋心底,卻也是由衷盼著施清如能好,愛屋及烏之下,亦盼著韓徵能好的。
何況還有一點,韓徵要是有個什麼好歹,他們司藥局好容易才剛有了一點氣象,只怕也要受到波及,傾巢之下,絕無完卵了。
是故羅異才會忙忙趕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