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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皇后聞言,喘息著又虛弱道:“你有話只管與本宮說便是,不必叫本宮跟前兒服侍的人了,本宮跟前兒還有沒有貼心體己之人,你難道還能不知道麼?韓徵當初可為了你,差點兒活活掐死本宮,只是把本宮的人都給換了,又算得了什麼,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了一陣後,才有氣無力的繼續道:“何況本宮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已是沒救了,所以你不必想著什麼迂迴委婉,以免再加重本宮的病情了,你有什麼話,只管與本宮說便是了。”
施清如心裡早就決定只與鄧皇后說與她病情有關的話了,遂當沒聽見她前面的話一般,只應答後面的話道:“既然如此,那臣就與皇后娘娘直說了。皇后娘娘的身體的確已是油盡燈枯,便是以參片吊著,也……至多兩三日光景了,若皇后娘娘還有什麼心願未了的,就儘快了了吧。臣便不給皇后娘娘開方子,且先告退了。”
說完行了個禮,就要退出去。
若鄧皇后還有救,她身為大夫,自然要竭盡所能,但既然已經沒救了,她自然也是愛莫能助了。
鄧皇后見她說走就走,卻是急了,強撐著叫道:“站住!本宮同意你走了嗎?你、你回來,本宮還有幾句話要與你說……呵,本宮都要死的人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難道還能再怎麼樣你不成,你至於這般避本宮如蛇蠍嗎……本宮好渴,你替本宮拿點兒水喝吧,就當本宮勞煩你了……”
施清如見她說得實在可憐,對一個將死之人,也的確狠不下那個心,雖覺得有些奇怪怎麼殿內一個服侍的人都沒有,照理隆慶帝都過問她的病情了,宮人們也該上心些才是。
到底還是上前斟了一杯溫水,走到床前,扶了鄧皇后起來,“皇后娘娘喝水吧。”
鄧皇后靠在她肩上,喝了幾口水後,才苦笑嘆道:“倒不想本宮臨死前,最後一個守著本宮的人竟會是你,本宮原本還以為,本宮死時,就算皇上不能守著本宮,至少本宮的家人也該守著本宮的……”
第一百九六章 何其歹毒
“不,本宮壓根兒就沒想過,自己竟然這麼快、這麼年紀輕輕的就要死了。本宮一直都以為,自己至少也還有幾十年好活的,而且還是無上尊榮富貴的再活幾十年……所以從來沒想過自己死時會是什麼情形。縱然真想過,想的肯定也是本宮死時勢必是壽終正寢,所有人都圍著本宮,為本宮傷心、哭泣,尤其本宮的親人們,更是都會哭得肝腸寸斷,恨不能以身相待,代本宮去死……”
鄧皇后說到這裡,眼淚慢慢落了下來,“可惜啊,現實卻是這般的殘酷,本宮的親人們別說以身相代了,一聽得本宮失了勢,別說替本宮想法子,或是來看本宮、安慰本宮了,甚至連一句話兒都沒遞過給本宮。本宮好容易遞了話兒出去,求她們能進宮來瞧一瞧本宮,竟然也是泥牛入海,當壓根兒不知道一般,只知明哲保身,惟恐本宮會連累了他們!”
“也不想想,他們能有這麼多年的好日子過,都是靠的誰,本宮之前還風光時,又是如何待他們的……本宮真是後悔當初為什麼要對他們那般掏心掏肺,為什麼要什麼都想著他們啊!當然,本宮最後悔的,還是當初為什麼要提攜韓徵那個負心薄情的白眼兒狼,本宮真是恨死他,更恨死你了!既生瑜,何生亮,老天爺為什麼已經先讓本宮遇見了韓徵,又要再把你送到韓徵身邊呢?如果沒有你,本宮怎麼會落得如今的下場,那本宮就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后,也不會才二十五歲,就要一命嗚呼了……”
施清如聽鄧皇后說到這裡,再也聽不下去了。
既是因為鄧皇后這些話可憐可笑又可恨,也是因為她一直倚在她肩上,說話時噴出的氣息因而盡數都噴到了她的肌膚上,讓她身心都是不舒服至極。
於是猛地坐起來,再拿旁邊一個大迎枕墊到鄧皇后身後後,方沉聲說道:“皇后娘娘,凡事都是有因才有果的,您的家事臣無權置喙,但有關督主的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今大家都已心知肚明,您又何必再自欺欺人?您所謂的‘既生瑜,何生亮’就更是可笑了,不論是督主與您,還是臣與您,都從來不是一路人,您有今日,也都是您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吸了一口氣,“臣方才已說過了,皇后娘娘已時日不多,若還有什麼遺憾或是心願,都趁早了了吧,臣司藥局還要事要忙,就先告退了。”
說完再次一禮,就要轉身離開。
鄧皇后卻忽然笑得一臉的詭異,“你急什麼,司藥局的事哪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