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到督主身邊,那至少也能替督主分擔一二了。”
韓徵嘴角就有了笑意,“你要是早幾年就進了京,可到不了我身邊,何況那時候我不容易,你難道日子就好過了?我是不是也該恨自己為什麼沒早些到你身邊啊?所以我們相遇相見的時間正正好,早了不行,晚了也不行,就必須在那個正確的時間,才能遇上正確的人。好了,別想過去的事了,要緊的是現在和未來。”
施清如點點頭,“嗯,要緊的現在和未來,我以後一定會加倍對督主好的。不過太后至於那般心虛嗎?她手上沾的血又不是隻有先太子一家的,勢必旁人的更多。她今時今日的至尊榮耀與富貴,勢必也是踩著不知道多少人的鮮血與屍骨才有的,她若真要心虛,心虛得過來嗎?”
韓徵冷笑道:“據祿叔說來,當年先太子對她十分的孝順,先太子妃更是她一力做主為先太子娶的,東宮的兒女們也因此常年都養在她宮裡,與她不是親生,勝似親生,可見東宮從未防過她,對她是真個掏心掏肺。一邊是真情,一邊是假意,等害得東宮盡數伏誅後,做了虧心事的人又怎麼可能不怕半夜會有鬼來敲門?”
“偏東宮伏誅的第二年,她孃家人便幾乎盡數死於了洪災,之後她兒子更是一直膝下空虛,這麼多年,竟是那麼多妃嬪,一個有孕的都沒有過,本就做賊心虛的人,豈能不更心虛更害怕,更覺得都是老天爺在降報應?”
施清如就想到了當初丹陽郡主與她說的,自太后孃家幾乎死絕後,她便吃了長齋,每日還會花大量的時間來禮佛;
隨即又想到了當初蕭琅大白天帶人在御花園抓野貓,說是太后睡眠不好,聽不得貓叫聲……當時她還沒覺得有什麼,如今方知道,原來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也不怪太后心虛,任是誰遇上跟她一樣的事,只怕都會覺得是報應的,——可見老天爺還是公平公正的!
施清如因低聲說道:“可見這人是做不能虧心事的,一旦做了,就只能心虛一輩子,一輩子都活在折磨與煎熬裡了。”
韓徵揉了揉她的頭髮,“道理都知道,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個呢?好了,不說這些了,我本來之前就想告訴你的,又怕你擔心,可今日卻是不得不告訴了,如今對你和盤托出後,我心裡也輕鬆多了,終於我對你沒有任何的保留和餘地了。不過你也別刻意將此事放在心上,之前怎麼過,如今仍怎麼過便是,不必有任何的心理負擔,記得凡事都有我就夠了。”
施清如乖巧的點點頭,“我會一如既往過日子,不給督主添麻煩,不叫督主有後顧之憂的。”
韓徵“嗯”了一聲,“只要你好好兒的,我就不會有任何後顧之憂,畢竟也暗中佈局這麼多年了。今兒的事,你也別管了,我定不會讓你白受委屈與驚嚇的!”
施清如又點點頭,“但督主也彆著急,別打草驚蛇了,事緩則圓,咱們有的是時間,斷不能拿自己來冒險。於我來說,任何時候督主的安全都是最重要的,旁的都要靠後,督主可明白?”
韓徵將她抱緊了,“在我心裡也是一樣,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一定會為你好好保全自己的,畢竟我們還有幾十年要一起度過呢。”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相擁了一會兒,韓徵見時辰不早了,不得不放施清如回去了。
這才鬆開她,又低聲交代了她幾句,方叫了小杜子進來,好生送了她回去。
待目送二人走遠後,立刻冷聲叫了小卓子進來,“立刻傳沈留柳愚來見本督!”
次日,施清如去仁壽殿給太后診過脈,確定太后病已好得差不多,又給換了一張方子,告訴段嬤嬤太后若是想吃,就吃兩服,若是不想吃,也無礙後,又陪著太后說了一會兒話,才告辭退出了仁壽殿。
卻沒有回司藥局去,而是徑自去了西三所見廣陽郡主。
廣陽郡主似是料到她會來一般,早早已坐在靠窗的榻前等著了,一見她進來,便肅然欠身道:“縣主來了,請坐,都退下吧。”
待屋裡眾服侍之人都退下後,又動手給施清如斟了一杯茶,方苦笑道:“縣主眼下應當恨我入骨了,我若說我不知道後果會這麼嚴重,誤闖太后小佛堂不止是會捱罵捱打,竟然還會丟命,縣主也一定不信我了吧?”
施清如淺啜了一口茶,淡淡道:“郡主什麼都還沒說,又焉知你把前因後情都說了,我會不信你呢,指不定,我又信了你呢?”
廣陽郡主聽出了她話裡的嘲諷之意,又是一個苦笑,“我知道都是我辜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