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方才得到的那點舒緩已經消失不見,反而變本加厲的叫囂著想要更多了,讓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她推到一旁的柱子上,便欺身上前,狠狠吻住了她。
施清如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推開他。
從那次她被鄧庶人算計之後,韓徵便再沒吻過她,至多也就偶爾握了握她的手,彼此擁抱一下而已,她知道他一直在隱忍,也知道自己當然遲早會再次接受他的一切,可真不是現在,她還是本能的害怕與噁心……
但韓徵的攻勢實在太兇猛,讓她很快便頭暈眼花,呼吸困難,渾身發熱,顧不得去想其他了。
還是帶著薄繭的觸感傳來,施清如才找回了幾分神智,忙按住了韓徵的手,“督主,我……”
韓徵眼裡似有火花在閃動,滿是瘋狂的渴求,額頭也不知何時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來。
他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施清如怕是還沒做好準備,畢竟從鄧氏那賤人算計她至今,也不過就才一個月左右而已,當初那樣大的傷害,豈是這麼短的時間內便能全然恢復忘記的?
可他真的渾身都要爆炸了,且他方才自己試過……真的不行,不然他也不想他們的第一次發生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情況下……
韓徵接連深呼吸了幾下,才強迫自己抽出了手,啞著聲音與施清如道:“清如,我中的不是毒……也可以說是毒,是那種毒,藥效很是霸道,你給我把下脈,試試能不能開個方子給我先壓一下,讓我能再回大殿上去吧,不然我怕惹人懷疑……宇文皓更是絕不可能放棄這大好的機會……”
話沒說完,手也才抽到一半,已經被一隻小手又給按住了,半晌才聲若蚊蚋的道:“藥效既這般霸道,只怕什麼方子都沒用,且也來不及……又何必再捨近求遠,解藥不是就、就在眼前麼……”
施清如在方才韓徵說只有她能幫他、救他,還迫不及待吻住了她時,已約莫猜到韓徵是怎麼了,事實果然很快應證了她的猜測,如今又見他這般的痛苦,彼此也相知相許這麼久了,她豈能不知道韓徵是什麼樣的人?
若不是真無法忍受了,是定不會在明知她陰影未散之前為難她,勉強她的,哪怕他忍得再辛苦,心裡再渴求也不會。
便是眼下,他只怕都已到了身體忍耐的極限,還不是她略一流露出不情願來,他便立時不肯再勉強她,寧願自己承受巨大的痛苦與折磨……這樣疼她、愛她,為了她什麼都可以不顧,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的他,豈是隆慶帝那樣的渣滓能與之相提並論的,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這樣的他,又還有哪一點是不值得她託付終身,把自己全身心都全然交付給他,與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自此再也不分開?
所以施清如才會在頃刻之間,便按住了韓徵的手,也終於做了決定,反正她早已認定了他,也遲早會有這一天的,早一點,晚一點,有什麼關係?是在什麼地方,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又有什麼關係?
只要那個人是他,她便無論悲喜生死,都相隨著他,永遠不離不棄!
韓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反應過來施清如這是同意了後,立時把她摟得貼自己貼得更緊了,在她耳邊低喘著道:“清如,乖乖……你是真的願意、願意把自己……”
施清如不敢看他亮得簡直不正常的眼睛,只是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閉上了眼睛,低嗔道:“你、你不是很急嗎……”
願意不願意,已是不言而喻。
韓徵這下哪裡還忍得住,猛地打橫抱起施清如,便堅定的走向了一旁的長榻,那上面早已鋪好了他的狐裘。
事發突然,他藉著宇文瀾纏著宇文皓說話的機會,進了乾元殿外的淨房後,便立時跳窗戶離開了那裡,卻是越走越氣血翻湧,還不能讓小杜子和跟隨的緹騎看出端倪來。
待經過含清齋時,見四周都冷清僻靜,知道這裡素常不會有人來,索性進了含清齋,先做了一番安排後,才打發了小杜子立時去請施清如。
他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只怕今日非要真……才能紓解了。
之後他自己試了一次……果然沒用,大抵是因為他知道待會兒施清如要來,他有真正的大餐吃,所以對那些個微不足道的小點心都不屑一顧?
但就算他再著急,再事急從權,已經委屈了清如,總不能讓她委屈到底,於是韓徵提前將自己的狐裘鋪在了榻上,那是上好的狐裘,足夠保暖,也足夠大,總比讓她直接身受寒氣的好,——總算現下他的提前佈置派上了用場,並沒有白費。